第4章 靈淵探幽秘,又逢險象生(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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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霧在血潭表面凝結成細碎的冰晶,卜凡的衣襬掃過嶙峋石壁時,帶起一串暗金色星火。
蘇瑤將玉簪別回髮間,指尖觸到簪尾時微微發顫——昨夜用精血催動破陣術的灼傷還未消退。
"公子當心腳下。"郝柔忽然扯住卜凡的袖口。
她足尖點在凸起的玄武岩上,裙裾間垂落的銀鈴竟未發出半點聲響。
眾人腳下的岩層佈滿蜂窩狀孔洞,每個孔洞裡都蜷縮著拳頭大小的白骨蜘蛛,細足在晨光中反射出詭異的青芒。
靈淵守護者首領的影子還黏在三百步外的斷崖上。
他粗糙的手指摩挲著青銅匣邊緣的銘文,那些本該被歲月磨平的凹痕裡,還殘留著三十年前某個雨夜的血腥氣。
"東南巽位。"薄萱突然停下腳步。
她將耳墜上嵌著的珍珠按進巖縫,珍珠頓時化作一灘銀水滲入石中。
眾人眼前的石壁突然扭曲成半透明的薄膜,無數張人臉在膜後發出無聲的嘶吼。
甄婉的藥簍裡傳出清脆的玉瓶碰撞聲。
她正要將止血散分給眾人,整片岩地突然像活物般蠕動起來。
郝柔腰間的軟劍剛出鞘三寸,腥臭的罡風已卷著墨綠色黏液撲面而來。
那生物從石髓中剝離的剎那,空氣裡炸開硫磺般的焦臭味。
它軀幹如同被剝了皮的巨蟒,卻生著十七對蜈蚣般的步足,每根足尖都滴落著腐蝕岩層的毒液。
最駭人的是它頭顱上密密麻麻的複眼,每一顆眼珠裡都映著眾人驚愕的倒影。
"散!"卜凡厲喝時已扯著蘇瑤滾向右側。
他後頸擦過毒液的瞬間,心口那朵金蓮突然綻放出刺目光芒,在巖地上灼燒出焦黑的八卦陣圖。
郝柔的軟劍在怪物腹部劃出火星,反震之力卻將她掀飛三丈遠。
"阿柔!"薄萱甩出袖中金蠶絲纏住同伴腰肢,自己卻被慣性帶得撞上石壁。
她後腦撞在凸起的鐘乳石上,血珠濺在甄婉慌忙伸來的帕子上,綻開數朵紅梅。
怪物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十七對步足突然暴漲數倍。
卜凡抓起地上白骨蜘蛛的殘骸擲向巖頂垂落的石錐,蛛骨與鐘乳石相撞的脆響中,整個洞窟突然下起酸雨般的毒液。
"坎水位,三丈七!"蘇瑤突然高喊。
她髮間的玉簪不知何時插進了左肩,湧出的鮮血在身前凝成血色羅盤。
卜凡瞳孔收縮——那正是昨夜破陣時被抹去的陣眼方位。
怪物撲向血色羅盤的剎那,卜凡的靴底在巖地上擦出火星。
他解下頸間玉珏拋向半空,兩半染血的古玉在空中拼接成完整的陰陽魚。
金光暴起的瞬間,十七根鐘乳石突然如利箭般墜落,將怪物釘在早已被毒液腐蝕鬆軟的巖地上。
"就是現在!"甄婉將藥簍倒扣在地,數十種藥粉被罡風捲成旋渦。
薄萱忍痛咬破指尖,以血為墨在郝柔劍身上畫出符咒。
當軟劍刺入怪物第七對複眼時,整座靈淵都響起瓷器碎裂般的脆響。
蘇瑤踉蹌著扶住巖壁,看著卜凡用玉珏接住怪物潰散前的最後一滴毒血。
那滴血在玉珏表面遊走成細小篆字,正是三十年前卜氏滅門案卷宗上缺失的證物編號。
"公子"郝柔正要說什麼,突然盯著薄萱染血的裙角倒抽冷氣。
甄婉已經撕開隨身攜帶的鮫綃,將藥粉細細灑在傷口周圍。
她包紮的動作突然停頓——薄萱小腿上不知何時浮現出與卜凡心口金蓮相似的紋路。
卜凡半跪在地檢視傷勢時,指尖無意觸到那處紋路。
整個洞窟突然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