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鑽進小房子開會時,我意識到事情嚴重了。我點上一根菸夾在手指中,呆呆地坐在椅子裡腦子一片空白。那根香菸一直燃燒著,燒到我的手指把我燒醒。我掐滅菸頭,開啟抽屜,收拾自己的東西,期間我嘆了一口氣,我想我完蛋了。

他們對我一年多的工作了如指掌。由於我的“疏忽大意”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有一百多萬。這次一共查出三個人存在或多或少的問題。牽頭作假的老李已經被刑事拘留,據說要判三年左右。其他兩個協助作假的以“經濟詐騙罪”判處一年牢獄,他們已經交由警方處理。我在這裡邊扮演了一個十分尷尬的角色,本來需要重點審查的報送材料,我居然以看人面而不重事面的簡單方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我想說,他們從中謀取了很大的利益。聽幾個局裡的朋友和幹公安的大鵬說,這件事可能不會一查到底,而且我主觀上不是故意犯錯,如果真要追查下去,各級領導最起碼要負“監管不嚴”的責任。局裡封鎖了一切訊息出口,特別是對媒體……結果,我在家等了一星期,局裡通報了內部處理意見,給我的定位就是“行政不作為”。之後很快我們部門的人員開始大換血。我接到處分通知後,趕緊賣掉房子和車子。那輛開了半年不到的奧迪A6,以極低價出售。這事說起來簡單,過程卻很複雜,而且有些細節至今仍讓我難以啟齒,不想面對。

就這樣,我被安插到了鴻飛公司,仍在西安。這符合國家的政策和法律。需要說明的是,我當時在某局某處做審查員,我們局在市政府幾十個局裡算是炙手可熱的部門,所以你看到二十幾歲的小夥子、小姑娘開“大奔”千萬別驚訝,這裡每個人都很富。我的工作,除了坑蒙拐騙就是胡說八道。對於調配的工作,我毫無怨言,暗自竊喜,倉皇逃離。於是我搬了新家,換了新朋友。

你是我的人 第一部分(4)

我並不是一個聰明的人,我更討厭不停地繞彎子,我十分厭惡將簡單事情複雜化的人,因此我很欣賞能夠將複雜事件簡單化處理的人。比如田嵐。她真是個不錯的姑娘,她的想法跟我一樣單純,*就是*,絕不摻雜任何其他的東西,我喜歡簡單的生活。那夜,我帶她到我家,我問她要不要*服,她沒有否定,只是說把燈關了吧。我一下子激動起來,整個過程我顯得很急,我想是酒精的作用,我只記得她不停地踢蹬,並且在我肩膀上留下了一道滲血的牙印。當我用一次足以摧毀地球的能量釋放完成最後一擊後,我冷靜了,我推推背對著我*的田嵐說:“對不起。”

許久,她轉過身來,用頭頂著我的胸膛說:“再來一次吧,這次輕點,有些疼。”

我聽到了她哼哼唧唧的聲音,我想說,她哼哼得好聽極了,我想我是瘋了,當然,田嵐她陪著我一起瘋掉。

然後,田嵐給我講了她那個支離破碎的家庭,給我講了她那個變態的男朋友,講到他一次次用皮帶抽打她的身體,用冒煙的菸頭燙她的胳膊。

田嵐是我在位於東大街的“1+1”酒吧喝酒時碰到的,她是陝西某個方言劇組的動畫設計員。上次我去人藝劇院交劇本時見過她一面,在建西街。她給我的印象是比較內向,說話時從不抬起眼睛直視對方;她吸引我的地方,或者說能夠讓我注意到她的是那副寬黑邊的眼鏡,還有捲曲在頭上的凌亂髮髻,這是一種美妙的視覺落差。我想,她看似溫柔,實則*,她是這種型別的女孩子,我當時的確是這麼想的。我說這個的意思是,田嵐她是個正經的姑娘,她有正當的職業,正常情況下,她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她只是在某個時間段和表現點上吸引過我的注意,而那個時間段她正好失去防禦能力。

至於12月25日她為什麼出現在“1+1”酒吧,她說,她像個傻子一樣,一個人孤魂野鬼地走在川流不息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