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年1月7日夜(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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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上級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田佩瑜見田之雄語出痛快,便放下些心來:“田兄,你比我年長,咱們又五百年前是一家。上峰對你可是非常重視,今後不管你是留在總部,還是回我們香港站,我們還都在一個鍋裡吃飯,還望田兄你多關照啊!”
田之雄爽快地說:“一筆寫不出兩個田字,我初來乍到,你田老弟是站長的左膀右臂,我還期望你的提攜呢。”
兩人不約而同敷衍地笑起來。
田佩瑜還不死心,見氣氛和緩了許多,又試探地問道:“嫂夫人也在共黨公安系統工作?也是廣東人?”
田之雄黯然神傷點點頭:“現在恐怕受我拖累被開除了,也許還會接受審查,其實她什麼都不知道,我救英哥跑過來只是臨時起意而已,可憐我的兒子還沒滿週歲呢。田老弟結婚了吧?”
田佩瑜嘆了口氣:“沒呢,以前在臺北有個女朋友,後來我調到香港,又不能隨便回去,就斷了聯絡。”
田之雄故意問道:“都說軍統,哦,現在叫國防部情報局,神通廣大,你說站長能不能想想辦法把我老婆孩子接出來?”
田佩瑜:“外面都傳情報局如何神通廣大,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以現在的眼光看,過去的條件和手段還是很簡陋和粗暴的,即使是香港站也遠不如前了。以前香港環境還比較寬鬆,自從“克什米爾公主號”飛機爆炸案後,受到大陸的壓力,港英警察查抄了我們香港站的幾個地方,逮捕了好幾個人,都遣返臺灣了。我們站現在的家當都是後來幾年重新搞起來的,行動也很受限制,丁站長很發愁。這次好了,你一過來,香港站可是立了一大功,總部很高興,一定會想辦法把嫂夫人和孩子接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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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之雄長嘆一聲:“但願吧。”
田佩瑜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多了,便住了口,船艙又陷入短暫的沉默。
這時,莫之英走進來說,船馬上要開了,你們抓緊時間睡一會兒吧,等船到公海,浪大怕睡不好。
田佩瑜順勢歪倒在船員的鋪上,田之雄說聊天聊得不困了,便信步走上甲板,莫之英跟了出去。
外面天剛矇矇亮,依稀能看見岸邊。迎著清冽的海風和晨霧,“裕興號”慢慢開向海面,周邊一片迷濛,只有機帆船“噠噠”的馬達聲。莫之英遞給他一支菸,問道:“田佩瑜跟你聊什麼了?”
田之雄接過煙:“想套我的話,找些蛛絲馬跡,想分你的功唄,讓我拿話堵回去了。說白了,還是不信任罷了。”
莫之英:“這小子還年輕,急著立功有私心,不難對付。真正不好對付的是總部那些人。阿雄,你要有思想準備。”
田之雄一曬:“我都這樣了,隨便他們審。”
莫之英吐了口煙,苦笑著說:“不光你,連我都要被叫到總部問話。你以為讓我一起回是負責你的安全?站長的安排我心裡清楚得很,田佩瑜才是陪同押送,我跟你一樣都要接受總部的訊問。”
田之雄驚訝地說:“我是剛從大陸跑出來的共產黨,接受訊問理所應當,你英哥本來就是香港站的骨幹,出生入死不算功勞也有苦勞吧,怎麼也要接受訊問?就這麼信不過我們兄弟嗎?”
莫之英不願多說,只是雙眼直直地望著遠方薄霧朦朧的海面:“阿雄,你小心點就是啦。”
田之雄又問道:“要審查我,丁站長可以在香港審嘛,幹嘛非要送到臺灣總部去審?”
莫之英:“這就是丁站長老辣的地方:第一、他不是老軍統,在總部沒有根基。如果,他預先審了,功勞全是他的,無形中就給總部留下爭功的印象;第二、如果他先審了,出了什麼問題,他都要兜著,而他本身疑心並未完全消除;第三、香港站的審訊手段畢竟不如總部,總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