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畢竟,也算是有經驗的人了。只是,重新經歷這些,他的腦海裡總算不自覺的浮現出他當年和王熙鳳拜堂的那一幕幕。他知道,這是不對的,這三個多月來,王熙鳳曾經數次想要見他,可是都被一一避開了,甚至為此把楚楚拴在安卉身邊,只為了怕王熙鳳攪局。

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天,攪局的,竟然是他曾經的記憶。這樣不好,賈璉努力的剋制著自己。不過,當他看到新娘子握著紅綢子的手微微顫抖著,指關節微微泛白,作為過來人,賈璉竟然很不適宜的想笑。賈璉知道,她必定是十分緊張的。但是,笑過之後,心裡只覺得對不起這個新妻子。

在他們的婚禮上,他實在不該想別的女子,便縱然是他曾經的妻子也不該。尤其是,他的這個新婚妻子,長得很是嬌小,在寬大的嫁衣下面,顯得很是柔弱。

“孩子,我把女兒嫁給了你,她就你的人了。以後,她的幸福就靠你垂憐了!”這是他迎親時,他那岳父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如今,在他的耳邊一遍遍的迴響著。

“你的人”、“垂憐”,這兩個詞,如同重錘一般擊打在賈璉的心頭。讓賈璉覺得,如果他不專心拜堂的話,簡直就不能稱之為“人”。

這麼想著,努力了很久都無法從回憶中抽身出來的賈璉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回過神來了。如今,佔滿他心頭的,是紅綢另一端,這個要和渡過一生一世的人。

賈赦和安卉坐在上位,受著新人跪拜。

賈赦只顧著開心,安卉卻真真切切的意識到自己的老了。眨眼間,她來到這裡已經十多年了,日子過得可真快啊。

將新娘子送回洞房,也變意味著禮成。

賈璉身為新郎官,自然要一桌接著一桌的開始敬酒。

因為賈赦和賈璉的身份都是今非昔比的,所以,縱然是所謂的二婚,但是場面卻比他第一次成親還要宏大一些。雖然新娘子的父親,只是個小小的四品官。

這樣的婚禮,賈赦和安卉雖然高興,卻深深地刺激了和他們只有一牆之隔的王熙鳳。

王氏不肯把銀子還給王熙鳳,老太太自然也不會自掏腰包,不過,為了宣揚自己的慈愛,反襯出王氏的自私狠毒,老太太便命王熙鳳住在了她的院子裡。

王熙鳳一開始自然是感激的,但是熟悉的地點,熟悉的人,而她並不是當年的那個身份了。而賈家的下人,自來都是沒規矩的,拜高踩低那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王熙鳳當初當家的時候,也沒積什麼善緣,自然只能吞食惡果。

雖然老太太說,有什麼不如意的,只管說出來,但是說起來容易,王熙鳳又怎麼開得了口呢?於是,很自然的,王熙鳳在賈府生活得並不順心。各種的指桑罵槐,各種的輕慢層出不窮。

當然,這些事情是下人所為,還是另有人指使,王熙鳳雖然不知道,賈赦心裡卻是極清楚的。

這些年,安卉已經不怎麼管事,凡事都是賈赦衝在前面,而她只老老實實的躲在後面。可是,這一次,安卉並不能像以前那樣淡定,畢竟王熙鳳的破壞力還是蠻大的。所以,她也在外圍偷偷了打聽了一些訊息。

安卉得到了一些訊息,整合下來,證實王熙鳳之所以會被怠慢是王氏所為。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安卉便打消了對王氏的懷疑。因為,王氏若是出手,那外圍打探出來的訊息,必定是老太太所為才對。如此算下來,真兇是誰也就不言而喻了。只是,安卉有些不明白,這老太太究竟又想生什麼么蛾子呢?

賈璉笑容滿面的敬酒,雖然人數很多,但是大家都顧及著賈璉新郎官的身份,並不狠灌他。所以,就算他的酒量不是很好,也還勉強撐得住。

這個時候,興兒在各個桌子見穿梭著,小心的靠近了賈璉,在他耳邊低語道:“二爺,那邊傳來訊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