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江把食盒往桌上一墩,“我那地下石窟可不要被他們發現,再竄去玷汙。總之是這幫瘟神早送走早好!”

“是啊,若那塊大玉再被他們惦記上,用點手段搞到京城去也不是不可能啊。”

修文大江一驚,“那如何是好?不能讓他們來九樓!”

章無象拿起桌上一張錦貼,“這可不大好辦。於、安二人今日已經給我下了帖子,明早就要來九樓一見。”

“這幫龜孫!”修文大江來回踱步,“那就給他們酒菜裡下點瀉藥,讓他們自顧不暇,更沒有精力到別人園子裡東看西逛,營一己之私。”

章無象忍笑不住,道:“倒也不是不行,就怕他們心中更起疑,起勁偷著查。”

修文大江搔搔白髮,無計可施,吹鬍子瞪眼。

章無象給他倒杯熱茶,道:“金魚袋好說,我就編個交易,讓他們查無可查。可是這陳珠和龍圖,卻是他們直指太清宮的舊事,呈禎不明由來,便也不好妄自插手。”

修文大江張了張嘴,欲說無言。心道:這可是個難辦的事,這龍珠和龍圖都是太清宮難言之秘,如何與外人道?要不然,他也不會冒險對他們四人施加忘印了。這個事,還是甩給齊岱的好。

主意已定,修文大江一口喝下那盞茶水,對章無象道:“觀裡的事,我一向不大插手。凡有大事,也都是齊岱和張朝真拿主意,我還是去轉告他倆。”

走到視窗,拉起窗扇,他又轉身對章無象道:“原則就是,能在雲澤盟範圍內解決的,不要往太清宮那裡引。走南闖北這些年,‘賢婿’你是知道的哈!”

說話間,他一翻窗戶不見了。

一聲“賢婿”把章無象噎在原地反應不過來。

半晌,章無象回過神來。是了,郭津即入空門,這婚約也到了有個了斷的時候了。修文大江作為郭津的授業恩師,也是一代宗師,總要找個份量相當的人去與他談。

章無象想到了皇姑於道恩。

一封言辭懇切的書信寫就,章無象掏出骨笛吹響。

片刻,他推開窗扇,就見渾身雪白的大鳥肅爽已經收羽立於窗前。章無象拿出一把乾果放在它的喙下,又把書信藏在其足下竹管。

肅爽三下五除二吃完,稍一靜立,展翅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