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手持標槍分林而進,向西北而行,走的是谷左山麓。

氣極在後緊跟。這時朝陽已升上山巔,寒冷已經逐漸消逝,山中奇禽異獸開始活動,清鳴中央著厲吼,令人心絃為之悸動。他懷中的師弟,頭上的青紫與浮腫已經消失,已經可以使用耳目了,只是傷勢太重,不能動彈。

氣極捉摸不定這奇異的名號有何涵義,往下說:“貧道氣極,乃是崆峒派門人,在氣字輩中排行第三;同伴乃是貧道師弟。四師弟氣真,五師弟氣虛,六師弟氣罡。貧道被羅浮真人所愚,不自量妄動無名,竟然要與施主較量,無比慚愧。那海心山有一個兇魔叫做矮神荼屈平涼,專向敝派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算來該是貧道的死對頭,羅浮真人此舉,未免太過無情,乃是貧道一大恥辱。施主臨危援手,不計冒瀆之罪,可算得人中大丈夫,貧道永銘五衷,請教施主尊姓大名,出於內心至誠,尚請見告。”

山海之王一面走一面說:“好教道長失望,其實我自己也不知自己姓甚名誰,身世如謎,不說也罷,仙海附近的人皆叫我山海之王,你們也如此叫我就成。”

眾老道一怔,看山海之王語氣誠懇,不象存心隱瞞身世之人,年紀輕輕,相貌英俊,更不象遁隱邊荒的兇魔惡險,豈有不知自己身世之理?此中必有內情。氣極為人恩怨分明,在崆峒派中算得上響噹噹的好漢,發動了替山海之王探求如謎身世之心,便正色道:“看施主儀表非俗,絕代風標,斷非蠻荒野人,定然是中原人氏。請教施主在這兒多久了?”

“三年。”

“三年以前呢?”

“不知道”。

“施主再想想。”

“想也枉然,不知道。”

“沒有絲毫印象?記憶消失了,”

“也許是的,我只知道這三年來的事。”

“沒有旁人知道?譬如說當時的人和物。”

“倒有一個人,可是他已老病而死。”

“你該到中原一走,也許有人會認識你。”

話未完,山海之王突然雙手一張,阻住去路叫道:“慢!猛獸來了。”

氣極抱著老四氣真,騰不出手。老五氣虛揹著老六氣罡,空著一手,趕忙向旁一閃,掩護著師兄氣極,火速撤劍,神色緊張地向前眺望。

山坡下密草邊沿,竄出兩頭不算小的異獸,其形有八分似狼,頭部赤紅,眼小如鼠,射出陰森森的綠光,軀體毛色蒼黑,泛著藍光,長尾垂地,毗著白森森的兩排尖齒,伸著紅舌頭,狀極可怖;不算尾部,全長八尺以上,重量不少於五百斤。

兩頭異獸屈前爪低首作勢,繞兩側潛行,不住低吼,聲如豬號。

“好大的狼!”氣極驚叫。

“不是狼,是狻狙。”山海之王低聲說。

“天!北號山的狻狙?”

“是的,正是狡狙,兇猛如獅,陰險如狼,狡猾如狐,殘忍如豹。小心了?”

狻狙向前一衝,突又轉折一統,低號一聲,停止不動,向五人毗牙瞪眼。

山海之王將金鱗大蟒徐徐解下,雙目緊盯著兩頭異獸,標槍斜指,沉著地說道:“孽畜已經飽餐,想折磨我們。記住,不可妄動,少用劍多用閃,等我收拾它們。”

老六在老五背上輕說道:“師兄,放我下來。”

“不成,”老五斷然說。

山海之王突然輕聲說道:“放下他。”

老五乖乖聽命,放下了人。山海之王踏前一步,一聲長嘯,標槍作勢擲出。

兩頭狻狙向旁一閃,好快,槍並未擲出,異獸發覺受愚,同發怒號,分左右猛撲而上。

山海之王一聲怒吼,槍出如電,在右面狻狙撲到咽喉的瞬間,貫入狻狙頸下紅黑毛相分之處,槍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