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的三公子。則讓覃鈺猶疑不定:“老三?按……劉氏宗族班輩排的?為何如此?”

然後,兩人都笑了起來。

“子柔先生。你叫我小鈺便是,晚輩可當不起這個稱呼!”

蒯良聽出覃鈺話語裡的含義,隱隱拒絕了對劉氏宗族的承認,微覺奇怪。

“好吧,小鈺,你可知道。劉使君十分掛記你,希望你認祖歸宗?”

“上次聽蒯琪先生說了,應該是這件事吧?”覃鈺也不隱瞞,“不過,暫時我不打算回去。”

“卻是為何?”蒯良很有興趣地問道。劉表。那可不是一般的親爹,領荊州牧,鎮南將軍銜,天下間如劉表這樣帶甲十萬,割據一方的大軍閥可沒幾個,除了曹操、袁紹、公孫瓚等人,荊州現在的實力至少可以排在前五位。就算是建安小皇帝劉協,眼下被曹操控制在手裡,也遠不如劉表威風。

“不殺滅門兇手,誓不歸宗。”覃鈺斬釘截鐵地說道。

蒯良臉色一沉,隨即露出微笑:“少年意氣,甚是難得。老夫也聽說過你安保組的事蹟,不過,擒殺宗師固然可圈可點,令人讚歎。但你也應知曉,蔡氏一族,根深蒂固,其勢之強,便連我蒯氏,也大有不如。你要靠一己之力復仇,實非易事。何不先歸了宗族,再謀大局?”

“多謝前輩眷顧,晚輩感激不盡。不過,前輩既然知道晚輩一些情況,也知晚輩並非徒仗血氣之勇。”覃鈺微微一笑,“晚輩若不能自成一派,領袖群倫,上不能報父兄,下不能雪私恨,此刻迴歸宗族,又有何益?”

蒯良暗暗點頭。沉吟片刻,忽然問道:“小鈺,若你來治理荊州,當如何?”

他忽然問出這麼一句,覃鈺心頭頓時一緊,察覺其中有異。

這是他境界漸深之後形成的一個直覺,通常很準確。

想了一想,覃鈺忽然笑了起來。

“當年,聽說劉荊州曾單騎入宜城,向二位先生請教治理之道,子柔先生的回答被稱為‘雍季之論’,令弟異度先生的回答被稱為‘臼犯之謀’,可有此事?”

“小鈺,你也知道這件事?”蒯良吃了一驚。

奇怪,這孩子似乎自幼失怙,很小就沒了娘,又不在父親身邊,他舅舅舅母似乎也不是多有文化的人,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漢末那時候可不像現代這麼發達,內事不決直問百度,外事不決可查谷歌,信手搜來,不亦樂乎。

不苦讀經書十餘載,就很難有一班知識界的朋友,也就很難知道七八年前的這樁士族“雅事”。

“那小鈺,你覺得我們兄弟誰對誰錯?”蒯良興味大增,含笑問道。

“亂世之中,適當的權謀是極其需要的,所謂兵不厭詐,從這個角度,異度先生之言是也!不過,治大國如烹小鮮,牽一髮而動全身,貪圖小利,必失大節。吳子曾說,山河之固,在德不在險。所以,異度先生是謀士,而子柔先生,則是國士!”覃鈺看一眼蒯良,“謀士千慮,可以謀一地;國士無雙,則能定天下。”

“貪圖小利,必失大節!”蒯良大悅,“小鈺兄弟真知我者也!權謀固然能獲利一時,然必後患無窮。爾父一遭誘斬諸縣宗帥,竟達五十五人,卻只收得襄陽、江陵諸縣,餘眾分散四野,至今八年,猶有餘孽,始終死戰;而荊南四郡更是畏使君嚴苛而終不願降順,便是為此。謀士可以無德,使君不能食言!”

覃鈺心想,你說我是你的知己,是因為國士無雙這句吧,嘿嘿。

蒯良皺起眉:“小鈺,你當真要去武陵等地麼,夷夏之別,不可不慎。”

“子柔前輩,你剛說了,荊南四郡,始終不降,不是麼?”覃鈺笑嘻嘻地說道。這時代計程車大夫守正氣,對蠻夷有偏見,他也很瞭解,不過,以他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