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修書一封,以之前的語氣,將郭津許配給章呈禎。

又為了讓這封信看上去真實、合理,難以拒絕,我把信的日期落在了章相已逝、呈禎又大病不起、前途莫測之時。縱然呈禎年長郭津許多,但是有我相助在前,料他也斷難拒絕。何況當年章相已倒,眾人還以為我是大明大義,並沒有誰發現我這隱蔽之私。”

言畢,“郭津”放下手中茶盞,對著華復玉拱手道:“慚愧!”

“縱使不夠磊落,倒是無傷根本。”華復玉道,給“她”添上水,翻手相請,“喝吧,郭津。”

郭津知道,華復玉既然稱她為“郭津”,就是承諾為她隱瞞了,滿腹謝意無以言表,端起茶盞敬了一下眼前的道人,一口飲盡。

“但是,這偷天換命之法,到底遠離修行大道,還是要找出那個助你之人,並且查出如此作為的原因和目的。”華復玉道,“若此人為我太清宮道士,請務必告知!”

郭津然諾。

“另外,你既讓章呈禎認了這婚約,可你並非原來那個郭津。老道有一點意思,請你看看是否合適?”

郭津趕緊道:“道長請講!”

“此一樁婚約,於情於理,在章呈禎而言,都非善緣。”華復玉看看外面。洞門沒關,外面五人正就著石桌吃早飯。章無象長身玉立,眉宇不凡,就連華復玉也不得不承認,流連人世百十載,自己也很少見這般風流英俊人物。

“若是把原來的郭津託付給章呈禎,雖說強加於人,對他不太公平,倒也不失為一良配。但是現在的情況下,章呈禎未必心內沒有疑惑,人家沒說而已,還能如此照顧‘郭津’這些年,大義矣!”

郭津臉上一抹紅,“那樁婚約本就是自保的手段,在下現已入修文道長門下修行,正好解除了這個荒唐的婚約。從此郭津不出道門,此心再無波瀾,過往凡世俗務,盡數封塵。”

華復玉道:“我這師兄一世胡鬧,但是在救人這件事上,卻從未含糊。”

郭津臉上一抹紅變成兩抹,“修文道長初次見我,就提議將我收為弟子。我雖愚痴,也知並非因我如何根器非凡,反而是修文道長慈憫,可憐我兩世為人,一般無奈。這是修文道長幫我找了個堂正的容身之所、人間正途,以後就不用自己藏著這些不見光的秘密了。明日師父將為我頒度牒,此後便只有坤道郭津。”說著,再次跪拜。

華復玉扶起郭津,“世上自以為的聰明人太多,但是在旁觀者看來,他們也未必就那麼聰明。大多數人的生活,無非風雨幾十年,兩三笑話中。老道不問俗世許多年,這次純屬多管閒事了。但是宗林一代大儒,既有此契機,應是早已明心正義。老道實不忍看你再輾轉世情,徒增煩惱。”

郭津道:“宗林明白”,彎腰伏地再拜。

華復玉嘆,“人能夠知道自己所來所往,實是不易。得失兩不住,收拾清風裡,你能決斷如此,自然甚好。”

“郭津多謝道長提點。”郭津這回行了個女孩子的禮,臉上也掛上了一個天真可愛的笑容。

當華復玉牽著郭津的手,把她送出洞口,郭津向華復玉再次跪行大禮,華復玉一把托住,道:“師侄潛心修行,方當有為。”華復玉抬眼看看章無象,又對郭津道, “老道今日多嘮叨了幾句,但今日叮囑,請謹記莫忘!”

章無象不知兩人談了什麼,但是看到郭津小臉那般鄭重,知道華復玉必是另有囑託,而非僅僅是關心她修行一事。想到進洞前,華復玉稱呼郭津為“再來人”,心道必然與郭津的前世或者命理有關,也不好細問。

雲勳見華復玉並無請眾人進洞之意,馬上招呼著明月收拾東西,告辭下山。

華復玉站立洞口,雙手攏於袖中,點頭與眾人一一致意作別。輪到龍晏,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