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不當冒犯了你們船上的人。”

“那我說了,你們可別傳出去哈?”豆兒看龍朗二人都鄭重地點了頭,這才湊近了低低地說:“聽說先生的父親以前是當朝最大的官,十幾年前被皇上賜死了——”

“我的個乖乖!”朗博忍不住張大了口。

“豆兒,今天你沒說過,我們也沒聽過。”龍晏拉著朗博躺回床上,默默地看著豆兒開始收拾自己的床鋪。

“這位爺咋稱呼?”豆兒邊幹活邊問龍晏。

“我啊,我叫——”龍晏不想透漏自己的資訊,遂隨口胡掰:“我叫晏小令。”

“原來是晏爺。”豆兒停下活兒,衝著龍晏拱了拱手。

朗博也是第一次聽到龍晏的說自己的名字,但是為了顯得自己是嫡系,趕緊補充:“我們晏爺是個大夫,遊走江湖,豪俠仗義,別看他年紀小,卻真是醫術了得。”

龍晏趕緊扯住他的衣袖。朗博猶自感覺不錯地衝豆兒咧嘴笑了。

這一天過得太刺激了,加上船身也隨著海浪微微搖動,波濤聲像是大海的呼吸,一波一波傳來,不多久,兩個少年就沉入了睡眠。

龍晏卻是輾轉反側,難以成眠。這突然又出現了一個章無象,兩個裡面總有一個是假的,難道只是簡單的重名?兩個人都出身於官宦家庭,都從商,都有侄兒?這機率也太小了。那帶走蓮心的是真的假的?如是假的什麼居心呢?想延益堂雖非府衙,卻也有重重護衛,蓮心因為受傷,旁邊還有嫲嫲小廝時時關照,怎麼就輕而易舉被人帶走了呢?那個章無象所持的半塊玉又是真是假?

龍晏一骨碌坐起身來:事情這般蹊蹺,這是要出大事啊!

“聽豆兒說,您是個大夫?”一個夥計一挑簾子進來,頭上還掛著汗珠。這都已經快立冬了,一定是跑的太急了。

“那你看,我家小爺醫術了得!”朗博一步跨到龍晏前邊,把龍晏護在身後,“有啥事跟我說——”

“先生病了,頭疼難忍,偏偏這次船上沒帶大夫,您看咱們家爺能不能給看看。”

朗博扭頭徵詢龍晏的意見,見龍晏點頭,趕緊拿起龍晏的醫包,跟著他走了出去。

到了船上,很多人都會有些不適,尤其是因為船體顛簸,會出現嘔吐暈眩。所以上船後這些天,在豆兒和朗博的經紀下,龍晏已經幫著好些人排除不適了。大家都要出點診金,都被龍晏婉拒了。於是晏小令晏大夫的一根針,被越傳越神。

龍晏進門的時候,章無象正躺在床上,掌櫃的站在床邊無計可施。可能是疼的時間有一點長了,章無象的臉色有些疲倦,也顯得有點蒼白。

掌櫃的一看龍晏進來,趕緊把他引到床邊。

“需要先給先生號一下脈。”龍晏一看章無象的臉色,直覺這不是什麼傷風感冒。

掌櫃的一聽,趕緊往床邊搬了一張小凳,又拿了一個錦墊放在了上面。屋子裡好幾個人,但說話壓低了聲音,走路更是放輕了腳步,一時竟然除了窗外的波濤聲和風聲,再靜無聲息。

龍晏指搭寸口脈,半晌沉吟。掌櫃的有點著急,不安地來回觀察章無象和龍晏的臉色。

龍晏抬頭看看章無象的嘴唇,因為不適緊抿都有些發白了。他也沒問病人自己的感覺,直接對掌櫃的說:“先生之前是否頭部受過傷?”

掌櫃的聞言看了看章無象。可能是此時頭部不那麼劇烈了,章無象竟然已經有些睏倦,眼睛也微微地合上了,沒有要回答問題的意思。掌櫃的趕緊說,“這要問田先生了,他這段時間留在青泥浦辦些其他事情,過兩天會趕來登州。”

“這樣吧,我先施兩針給先生止住疼,再開一劑安神湯,讓先生今晚能夠好好睡一覺,後續問過了田先生,再考慮對症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