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照海訣(第2/3頁)

尖唰唰畫符，朱雀砂簌簌掉落。賭坊裡的人活了過來，竟都沒發現獨眼莊家不見了。

齊岱取下傀儡，張翕讀心獲知閉目觀想，"倭人正用鎮海殘篇逆轉潮信"，懷中三清鈴突然炸響——亥時三刻的碼頭已漫起血霧潮水高漲。

眾人奔至碼頭時，發現巨大的黑色帆船遠離海岸隱藏在夜色中。腥鹹海風裡混進了菊花香，那鬼船甲板上正在舉行祭祀——三十三名童男童女被冰鏈鎖在船艏，喉嚨裡發出非人的呼麥聲。

海浪在亥時突然沉寂如死，五層樓船甲板上發出細碎嗡鳴。張翕的拂塵銀絲忽然繃斷三根，斷口滲出墨色汁液——這是天師道感應邪祟的凶兆。龍晏反手拔出青龍刺，刃口映出船艏異象：青銅面具驟現，三十三孩童的瞳孔已化作蛇類豎瞳，喉間呼麥聲竟與海浪共振。

"箜篌絃動時，即刻封其五音！"張翕咬破中指在齊岱劍脊畫出禁咒。齊岱用劍凌空勾出引雷符，卻見血玉箜篌突然自鳴一聲，整艘船如巨獸甦醒般震顫起來。那些孩童猛地昂首，天靈蓋迸開血洞，十二道龍形黑氣直衝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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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船祭祀的童男女腳踝繫著青銅鈴鐸，呼麥聲引動海浪凝成冰階。當龍晏斬斷第一根偽龍骨時，船底冰晶觸手竟從先前被毀的傀儡玉樞中再生。

"這些贗品龍骨每根都嵌著寶珠山冰棺碎屑！"齊岱轉動短劍觸發機關，

龍晏瞳孔驟縮："十二偽龍對應十二時辰，他們要借子時陰陽交替竊取潮汐龍氣！"話音未落，賭坊的方向一道藍光炸裂，店內波斯商人脖頸後的冰玉棋子突然爆開，化作冰錐躥升而來刺向龍晏後心。張翕甩出拂塵銀絲纏住冰錐，銀絲竟被腐蝕出腥臭綠煙。

海面突然浮起三百龍影，正是被竊取的龍氣具象。張翕收攏龍氣的三清鈴裂紋恰好形成鎮海訣符文，印證了"以邪器容正氣必遭反噬"的預言。

龍晏斷喝：“破陣摘星！”拉住章無象升騰到半空，青龍法相煌煌而現，章無象足尖點過船舷青銅面具，袍袖蘸著飛騰而起的海水在帆布疾書。硃砂字跡遇風即燃，頃刻燒穿三個九瓣菊圖騰。龍晏趁機躍上主桅，青龍麟扎入血玉箜篌的瞬間，青銅面具發出尖嘯。音浪掀起的衝擊波將齊岱震飛三丈，他腰間玉佩撞在船舷應聲而碎。

"坎離易位！"張翕的道袍灌滿真氣，雙掌拍向甲板。被震飛的青銅面具突然調轉方向，將聲波盡數反射回血玉箜篌。章無象嘔著血在風帆畫完最後一道雷紋，天際驚雷恰在此時劈中桅杆。偽龍骨在電光中顯形，每條脊骨都纏滿刻著照海訣的冰蠶絲。

"不是偷龍，是造龍。"張翕道。

“原來如此！”龍晏抹去臉上的海水，將短劍插進偽龍骨關節："這些贗品是用鮫人椎骨拼接，難怪能騙過龍氣！"他轉動短劍觸發機關，十二具偽龍骨突然如提線木偶般扭曲，船體發出令人牙酸的斷裂聲。

血玉箜篌在雷火中炸成碎片，一塊刻著九瓣菊的青銅殘片卻突然飛向東南。齊岱甩出銅錢索和一張符紙纏住殘片，符紙觸及表面的剎那，整塊青銅浮現出完整的照海訣——那竟是逆寫的鎮海真經！

"原來如此！"龍晏的短劍挑開殘片夾層，露出內裡暗藏的冰玉薄片，"倭人將照海訣刻在龍骨贗品夾層，用逆練的鎮海訣倒吸龍氣！"他話音未落，船底突然伸出冰晶觸手纏住眾人腳踝。血玉箜篌無人自鳴，三十三童男女的呼麥聲突然拔高，海面浮起無數氣泡——每個氣泡裡都裹著龍脈地氣。

血月臨海時，童男女屍身融化的冰水在甲板匯成東海海圖，寶珠山位置插著的青銅菊紋鏢與龍晏懷中冰棺鑰匙產生共鳴。當八道蛇影破浪而出時，五十艘黑帆船組成的八卦陣已封鎖所有水脈。

"破陣眼！"張翕丟擲三清鈴鎮住箜篌。龍晏的青龍刺絞碎兩根偽龍骨，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