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樞見著有些不忍,柔聲道:“沒想到短短几日,姐姐就成了這般模樣。那天晚上,我真不應該讓姐姐獨自離去的,不然也就不會生出這許多事。王爺現在還在氣頭上,等他氣消了,我就勸勸王爺,早日放姐姐出來。”

靈月把食盒開啟,端出一碟碟飯菜出來,在葉宋的腳邊擺上。那些飯菜都是涼了,透著股子酸味,靈月道:“王妃娘娘請用餐吧。”

“姐姐就是再痛苦也得忍著”,南樞耐心勸說道,“莫要沒等王爺消氣姐姐就先拖垮了身子啊。”她似聞到了飯菜的味道,皺起了眉,斥責靈月,“你給姐姐帶的什麼菜?為何聞起來怪怪的?”

靈月無所謂道:“昨前夜的隔夜菜。”

南樞佯怒:“靈月,你怎麼能這樣!”

靈月不知悔改道:“什麼樣的人就該吃什麼樣的東西。反正這也是她最後一天當王妃了,等明後日王爺廢了她,夫人不就是王妃了麼,還不能在她身上討回一點啊?”

“靈月!”南樞輕喝。

葉宋這時動了動身,垂著的雙眼盯著地上餿掉的飯菜,居然一聲不吭地端起碗抓著筷子緩慢地吃了起來,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這倒讓南樞和靈月驚住了。

好似她吃的不是什麼餿掉的隔夜飯菜,而是和平時沒有什麼差別,看不出好壞。

等葉宋吃了一半以後,靈月嗤笑道:“這才是真的一副賤骨頭吧。”她側身扶著南樞,“夫人,這裡冷,我們先回去吧。”

南樞幾欲落淚:“姐姐委屈你了”終還是轉身而去。

出來以後,南樞和靈月走在王府的花園裡,靈月簡直快要把臉都笑爛,不斷地對南樞說:“夫人你剛才看見葉氏那樣子了嗎,簡直比叫花子還慘!她還真能吃下那些飯菜啊”說著她就一副唏噓樣,“真是太噁心了。”

南樞嗔她一眼,無奈笑道:“不要瞎說。”

這頭沛青已經急得像一隻無頭蒼蠅,亂飛亂撞。

她本想出王府向將軍府求助,雖然整個京城都知道王妃跟侍衛私通,但他們一定不知道王妃正被關起來受苦受難。

只不過這種事不難想象。將軍府葉修派了好幾撥眼線暗中監視寧王府,自己也親自上門試探了幾番,不想都被蘇宸阻擋門前。

他進不去,沛青更加是出不來。

沛青也是跟葉宋學來了脾氣,要不是其他幾個丫鬟攔著,恐怕她已經提著菜刀去芳菲苑把南樞和靈月給砍了。

每天碧華苑裡的丫鬟都需得防著廚房裡的刀會不會少了一把,沛青被她們發現了只得憤恨地把刀摔在院子裡哐噹一聲,然後關門在葉宋房間裡大哭一場。

這回她算是運氣好,哭亂了葉宋的床,整理時驀然在錦被下面摸著一樣冰涼的東西,取出來一看,如何能不認得,居然是寧王的貼身玉佩。

當即沛青抹了眼淚,出門大喊道:“快!給小姐備好飯菜和衣物!”

四個丫鬟見沛青大喜過望的表情,知她定是有了主意,不敢怠慢,當即下去各自準備。

很快沛青就拎著食盒、抱著溫暖的衣物,衣物裡還裹了幾個暖手的小暖爐,風風火火跑去了關押葉宋的地方。

一如既往遭到了侍衛的阻攔。沛青耐心全失,猛踢了侍衛一腳,亮出玉佩,吼道:“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奉了王爺之命來給王妃送東西,這你也敢阻攔嗎?!”

那侍衛定睛一瞧,見玉佩如見王爺,連忙讓行。

剛好,沛青來時南樞和靈月剛走,因而她進了屋子就看見葉宋在吃那些餿掉的食物。

沛青站在門口便再也忍不住,衣服落了一地,捂著嘴淚如雨下。

葉宋頓了頓筷子,還是放下了,抬頭便看見沛青撲過來。

沛青抱著枯瘦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