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溫心媛的陪嫁肯定會有些不肯服氣,都是跟著主子驕橫慣了的主兒。不太願意聽從新領導的指揮。可方氏哪怕這些?抓幾個領頭的一頓板子下去,頓時剩下的都老實了。

不過方氏可不是逞一時之勇,她敢如此也是聽許曼兒說了那些前事。才敢如此作威作福。溫心媛既沒了嫁妝,將來又無法生育,眼下溫家又顯然不怎麼管這個女兒,那方氏又怎會客氣?

直接帶人衝進溫心媛的屋子,來了次徹底的大清理。把她剩下的值錢細軟全都收起,所有的人手盡數歸於外甥女來管。

將來就是溫心媛回來了,也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她已經沒錢了,這些人手就得靠鄧家養活,光這一條,方氏就能把她吃得死死的。

至於拿走那些東西,方氏也不怕落個侵佔媳婦嫁妝的壞名聲,因為是這媳婦犯錯在先,損失了自己的大半嫁妝,方氏這個正經婆婆把東西管起來,日後交給兒子,就是溫家來了人,也斷沒有二話可說。

眼看著自己威勢赫赫,幫許曼兒管起那邊的小家,方氏得意之餘,未免也有些寂寞起來。

接下來該幹什麼呢?鄧瑾對她避而不見,錢靈犀滑溜得跟只泥鰍似的,成天只說安胎,緊閉房門,誰也不理。

方氏有心去管管他們家的事務吧,閔公公頓時大喜。連忙告訴她這兒可是沒有定國公府撥款的,她要來管,是不是就意味著所有開銷由她來出?

看閔公公一臉急不可耐想交權的模樣,方氏立即袖手而去了。鄧恆不用鄧家的錢,就意識到她的兒女能多用點,她腦子又沒進地溝油,幹嘛要惹這個麻煩事?

不如就去關心關心鄧恆的妾室生活吧,可程雪嵐那兒給看得死緊,怎麼也不讓她相見了。

方氏幾次三番派人去問,那看管的婆子給惹毛了,索性梗著脖子*的回話,“讓程姨娘受罰是我們大公子的主意,二太太要見,不如請了大公子來說。他要不發話,就請二太太別再來難為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再說了,二太太的身份如此高貴,跟個小小的姨娘有什麼好說的?沒得降了她的身份。還請你們回去也多勸勸,畢竟又不是正經婆婆,這老插手管侄子的屋裡事,給外人聽見多不象樣?”

方氏氣得不輕,卻也無可奈何。

今兒正閒來無事,忽聞錢靈犀的娘來了,方氏一想,那樣的鄉下婦人定是愚蠢又無知的,不如等她來見時,奚落幾句出出氣也是好的。

誰知林氏壓根就沒存著要見鄧瑾或是她的念頭,人家雖然窮,可是很有自尊,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上不得檯面,索性不去自討那個沒趣。

方氏左等人不來,右等人不來,只好親自出馬了,卻不知一出馬就失了前蹄,生生給林氏嗆得七竅生煙,窩了一肚子的火。

眼下好不容易壓下來,方氏覺得,自己要是不好好出這一口惡氣,實在是心裡難安。於是她也不拖拉,費勁的擠出一絲笑臉,道,“好在親家太太來了,今兒有件事就跟你說道說道。”

她也不給錢靈犀打岔的機會,徑直就森森道。“大少奶奶這兒原本有四個老太太送來的妾室,可是眼下已經有兩個都給送人了,還有一個打發回了老家,眼下就只有個程姨娘一個在此,還給關了起來。我瞧著親家太太雖然沒讀過書,卻是個講道理的。象我們這種人家,可不比你們尋常莊戶人家,三妻四妾是常事。這自從大少奶奶進門。大少爺身邊卻連一個妾室通房都沒有,這可是會落下個妒忌的名聲。我雖不是她的正經婆婆,好歹也算是個長輩,所以不得不冒著討人嫌的名字來提點兩句,要是惹得親家太太和大少奶奶不高興,請多包涵。”

她又快又急的說完這番話,只覺心中痛快之極。斜睨著這母女二人,心想難道就許你們得了便宜還裝好人?我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