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截斷,“孔離將軍傑出的是頭腦和謀略,卻不是身高。”

那人微窘,眼光不自覺的往旁邊一掃,一位中等身材的青年打馬出來。說此人相貌平常,真的看不出有絲毫特別之處,只一雙黑亮黑亮的眼,卻透著十分睿智,讓人都能不自覺的忽略掉他相貌的平凡。

“鄧世子,可以借一步說話麼?”他聲音醇厚,笑容真誠,怎麼看,都象是端方君子,任誰也不會和武將聯絡在一起。

可鄧恆卻早聽說此人的深不可測,微微頷首,“可以。”

兩人誰也不帶,就這麼在眾目睽睽之下打馬到一旁的空曠地帶,低語。

“鄧世子,你出面管這趟閒事,似乎有些不妥吧?據我所知,你雖貴為皇親國戚,但在朝中並無官職,這樣隨意插手邊關事務,難道是受了貴國陛下的指使?”

鄧恆不答,卻侃侃而談,“孔將軍,南明開通九原的商貿之前,是與大楚及北燕都通了訊息的,只是貴國拒絕了。雖然眼下對大楚的影響不大,但長遠的損失卻不可估量。少了兩家商隊的往來,你們的國庫稅收可要減去不少。聽說大楚也有不少大商人屢次向朝廷進言,要求加入九原這裡的自由貿易區,可貴國陛下卻不太願意。

當然此事也不難理解,少了南明和北燕兩邊的商隊收入想必已經令得貴國的皇上陛下十分不快了,若是再流失本地商人的稅收,那讓皇上的日子可怎麼過?大楚雖富,可也有那麼多的皇族要養,那麼多的官員要俸祿,開源不易節流更難,難道讓皇上自己想法子去?所以孔將軍會出現在這裡也就不奇怪了。”

鄧恆笑得雲淡風清,“我也妹妹貴國不會隨隨便便挑頭打仗,但若是在九原引入一夥流匪,卻足以嚇退大半商人了。”

孔離神色淡然,只道,“鄧世子,你也應當知道你們家在大楚有多少生意。而這條財路一旦開通,你們鄧家又會有多大的損失?”

鄧恆輕輕挑眉,“是啊,不光是大楚這條財路,就是北燕能夠在此地與南明直接做生意,我們鄧家的損失也不會小。可孔將軍您可知道?九原的這個計劃,雖談不上我有多大的功勞,但也是我極力贊成並推動得麼?”

這回孔離當真有些詫異了,“鄧世子願意告訴我緣由?”

鄧恆收了笑意,語氣中有幾分認真,“孔將軍天縱奇才,你不覺得,把你用在這種事上有些小題大做了嗎?大楚因地利之便,富庶多年,但皇族之中,朝廷官員之中,尸位素餐的有多少,恐怕不必我多說,孔將軍更加心知肚明。”

孔離略一思忖,“這跟鄧家如今的現狀是一個道理。不破不立,不打破如今現有的格局,怎麼能重新樹立一番新氣象?”

鄧恆擊掌大笑,“孔將軍果然是聰明人,若不是今日時候不對,真想與你把酒言歡,不醉不歸。”

孔離輕笑,“改日若有機會,末將也很願意與鄧世子促膝長談。不過今日我卻有軍務在身,不得不有所得罪了。鄧世子既然已經探知到今日的軍情,又公然在軍前露面,那想必是做好了十足的準備。末將不才,想請問世子,是想轟轟烈烈的與我軍將士交鋒一回,做一回我大楚的俘虜,還是如何?”

鄧恆眼中露出激賞之意,“將軍好才智。不過我若做了俘虜,卻與國與家皆是名聲有損。所以想請將軍行個方便,把我當作流匪往北燕驅逐既可。”

孔離眉頭微鎖,顯然不解他的用意。

鄧恆笑得似乎有幾分靦腆,“這是出於私人原因,就請將軍不要細問了。總之鄧恆可以在此對天起誓,此舉絕不會傷害到大楚的任何利益。”

孔離卻搖了搖頭,“我一向不信鬼神之說,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你今日在軍前露面,是我軍將士都看到的事實。我若放了你,回去如何交差?鄧世子,你這樣的聰明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