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刀對槍宋營損兵 棒會棍南唐折將(第5/7頁)

門上倒拉三尖茨菇葉，搓麻花高搭挽手，左鬢相襯英雄膽，貼耳靠腮“突突”亂顫，上身穿綁身靠襖，十字袢胸前勒緊，綵帶束腰。下穿玫瑰紫的中衣，打著藍緞魚鱗綁腿，雲跟緞底的襪子，上繡螻蟻倒爬城，足踏一雙踢死牛的登山鞋，腰扎一根牛皮板帶，兩個皮套裡放一對金鏨打仙棒。這個長相，這個穿戴，這對兵器，往那兒一站，有一團豪邁的精氣神。看個子是個七八歲的玩童，看穿戴是個大小夥子，這個人是個矬子。

趙匡胤不敢小看，人有古怪相貌，定有出奇的本事。別看站起來比別人矮半截，他能在林文善的刀下救出高懷亮，此人本領太大了。也許該著我宋室江山不丟，天上掉下來了救命星。

這時，小矮子轉身要走。趙匡胤很聰明，馬往前提，高聲喊道：“大英雄慢行！”

這句話小矮子愛聽。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尊心，生理有缺陷，不願意叫別人說，有那麼句話，“見矮子別說短話”。小矮子個子矮，就不愛聽叫他矮子，從小因為這事沒少和師兄弟打架，有些人叫他小娃娃，或小英雄。趙匡胤管他叫大英雄，叫得他心裡順順溜溜，舒舒服服，眉開眼笑。本來他要走，一聽叫他大英雄，又回來了，三步兩步跑到趙匡胤的馬前問道：“你叫誰？”

趙匡胤說：“我叫的就是你呀！”

“我？哈哈哈，我算什麼大英雄呀！叫我有什麼事？”

“多謝你救了我的元帥，孤王有禮了。”說完，跳下馬深深施了一禮。趙匡胤是一國之主，給誰行過禮？今天破天荒了，一躬到地。

小矮子愛開玩笑，“撲通”跪在地上，給趙匡胤磕了仨頭，嘴裡說：“還禮，還禮。”

趙匡胤可慌了：“恩公，你怎麼給我磕頭呀？”

“你那麼大歲數，長著挺長鬍子給我行禮，我怕折了陽壽，快還回去。”

“請問英雄貴姓呀？”

“姓無。”

“大號？”

“名氏。”

“無名氏！他，這……”

趙匡胤知道人家不樂意報名，也別勉強，故意裝不懂：“吳將軍，你家哪裡？你父是誰？”

“我家住在山內，我父是我爹，我是我爹兒。”

“和哪位高人學的這身好功夫？”

“我師父。”

“你師父是誰？”

“師父就是師父，師父還用什麼名字？”

小矮子存心開玩笑。要在平時這麼要笑趙匡胤，趙匡胤早就翻臉了，今天可有耐性了，淨說好的，還想求人家幫忙打仗呢。

張光遠看不過去，說道：“這位小英雄！跟你說話的是當今萬歲。”

小矮子故意裝傻充愣：“萬歲？萬歲比千歲大呀，是百歲的爺爺。”

“你？”張光遠剛要發火，趙匡胤使個眼色，意思是你別發脾氣，這是一匹小野馬，沒馴服呢？

“吳將軍，我乃大宋皇帝叫趙匡胤，被困在壽州，你可肯給我幫忙嗎？”

“幫什麼忙？”

“去戰南唐的將官，孤保你高官厚祿。”

“叫我打架去……不去！我師父說，不當官，好自在，別惹禍，心裡樂，我是與世無爭。”

“你方才為何救我家元帥？”

“我來看熱鬧，那邊黑大個子，欺負這個小白臉，以大欺小，看著不公平，就把他救了。”

這回眾人明白了：這個人不是到壽州解圍的，是看熱鬧碰上的，要是我們這邊勝了，他也可能向著南唐打我們。趙匡胤一想，這個人不能放走，他一走我們一點指望也沒有了。“吳將軍！孤王這次興兵南下，是因為南唐犯宋，沒想到中了南唐詭計，被困壽州。南唐四十萬兵困壽州，我君臣性命難保，求將軍助我一臂之力。要在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