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心情矛盾,是又生氣又高興:生氣的是這個男子不講理,無故砸牌罵人,攪鬧山寨,高興的是,從立下招夫牌,至今上山比武試文有好幾十人,哪個相貌也不如這個人長得端正。那些人想招親,這個人砸招夫牌,真是天壤之別。要是這個人比武招親多好呀!可恨他性高氣傲,脾氣又暴,可惜小模樣給他了!衝他穿裝打扮,是有錢家的闊少爺,平時狐假虎威慣了,跑這教訓我來了!真不知天高地厚,我看他有什麼本領。

這時高君保大槍又扎過來,劉金定還沒還手,用腳一挑馬鐙,柳腰一扭,躲過第二槍。高君保“唰!”又是一槍,劉金定又躲,槍又扎空。高君保連扎三槍,劉金定連躲三槍。高君保掛不住了:這丫頭不還手是羞臊我!自古男讓女,這丫頭女讓男,是沒把我放在眼裡,我要她命!高君保要玩命。

劉金定大聲疾呼:“狂生,你先住手!”

“籲!”高君保帶馬收槍:“丫頭,你害怕了嗎?下馬施禮,給小爺我磕三頭,放你回山。”

劉金定一聽這話,氣樂了,我叫他管我叫大姑,他叫我管他叫小爺,他是一點虧也不吃,我真下狠手把他打傷,太可惜了,光光溜溜的少年留個疤瘌;不給他留記號他也太狂。又一想能容人處且容人,我問問他:“這位公子,你從哪兒來,特意到雙鎖山慪氣嗎?是哪個主使你跟我為仇?”

高君保聞聽蔑視地一笑:“你把自己看得太清高了,你家少爺乃頂天立地的英雄,誰能管我!雙鎖山用十八抬大轎請我,也不能來。我是從此路過,聽人說你立牌招夫,不少男子為你傾倒,被你戲要帶傷而走,我是給那些受辱的男人出氣。”

“喲!你是三個鼻子孔,多出那股臭氣!用你打抱不平?”

君保說:“我就要管。”

“未曾管閒事,你得打聽打聽,誰是誰非。我劉金定走得正,行得端,犯法的事不做,犯病的事不幹。可也不是好欺負的!那些輕浮男子不給他留個記號,他還要沾花惹草,姑娘是做好事。我勸你還是下馬認罪。”

“你不配。”高君保嘴裡硬,心裡服氣。暗想:看劉小姐舉止言談、五官相貌,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子。言談話語,句句在理,我挺大個男的,跟人家姑娘打什麼架!我爹在前敵生死不明,我舅舅在壽州遇難,放著正事不幹,跑這無事生非,叫我娘知道準得生氣。得了,別誤趕路,給自己個臺階下,快走吧!想到這說:“丫頭!少爺本該抄山滅寨,一來看在你是個三綹梳頭兩截穿衣的女子,二來剛才你讓三槍沒還手,今天我饒了你。少爺我有急事趕路,等我從壽州回來再見。”

劉金定說:“先別走!你要上哪兒去?”

“你管不著!”

“天下人管天下事,我問問有何不可?如果說管不著,我立招夫牌你為何要管?”

“哦!這……”高君保被問住了。又一想,我嚇唬嚇唬她,她一害怕,賠禮道歉說好話,我就下臺階了。想罷說道:“你家少爺是從汴梁而來,去壽州救駕。宋朝皇帝和南唐交戰,不幸萬歲被困壽州,少爺我匹馬單槍去壽州解圍,沒功夫和你磨嘴皮子,我走了!”

劉金定說:“慢!別說你去壽州,雙鎖山你也過不去!”

“怎麼?你是南唐的奸細?”

金定說:“我一不保宋,二不向南唐,是個佔山的逍遙王。你把牌子砸了,人也罵了,不能這麼走了,必須留下姓名,我好知道砸牌的人是誰,誰這麼不講理。”

“丫頭,我的名字能告訴你嗎?你是佔山的賊寇,少爺骨頭比你重四兩,你早晨沒洗耳朵眼,不配聽!”

“哎喲狂徒!你羞臊你家小姐,休想活命,嘍兵!”

“有。”

“給我拿下!”

“是!”嘍兵“呼啦”打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