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俗話說得好,無事不登三寶殿,這位村長的公子自從考上本科,可就再也沒有正眼看過張偉的爹媽,更別提搭話了,今天這麼一大早跑過來,又是拜早年又是送禮物地獻殷勤,把張偉的爸爸搞得莫名其妙的。

“嗨,難為你還記得那麼多年前的小事,你們小的時候,咱們村兒就屬我們家張偉最皮,剛才我們還提到你呢,你猜小偉他怎麼說?他說初中的時候還打過你呢,這事兒我都不知道。”張愛國從櫃子上抓了一大把花生遞給曹曉東,曹曉東恭敬地收下,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怎麼能說是打我呢?那是愛的鞭策!”曹曉東陪著笑臉:“這麼多年,我一直將張哥對我的鞭策牢記在心,時時警醒自己,才能不斷進步,才混出瞭如今這一點小小的人樣兒。”

這下就連張偉的媽媽也聽出味兒來了曹村長家的兒子這是怎麼了?拍馬屁拍得這麼露骨,為啥呀?

他們張家是整個廣成鄉最窮的,夫妻二人就是普通的農民,還是幹不動活兒的農民,他們兒子就是個打工仔,也沒什麼值得人家拍馬屁的呀。

你看看,被揍了說成是“愛的鞭策”,明明比張偉大兩歲卻叫張偉“哥”,這馬屁明顯是衝著張偉去的呀。

張偉自顧自地吃著面,自從曹曉東一進門開始,他就注意到了,這小子一直在偷瞄自己呢,看他那掩飾不住的興奮模樣,難道他認識自己?

吃完麵的張偉站了起來,抹了把嘴,那曹曉東也從凳子上彈了起來,笑呵呵地過去把張偉的碗筷收了:“我來,張哥難得回來一趟,是該放鬆放鬆的!”

如此狗腿,張偉確信這傢伙今天是有所求來了。

幫張偉收好碗筷,曹曉東從廚房走出來,看到蹲在門口的白澤,又是一通勐誇,把張偉的這隻“貓”誇得天上有地上無,什麼英短、折耳、暹羅,統統排不上號。

雖然他說的是實話,但張偉實在是吃不消了,太肉麻了:“曹曉東,有什麼事,你可以直說的。”

“啊哈哈,張哥叫我小東子就行了,我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叔叔阿姨。”曹曉東陪著笑臉,然後壓低聲音說:“小弟我到深藍市也有大半年了,居然都不知道張哥也在那裡,沒有去拜訪真的是失禮了,今晚我爸擺了宴席,還請張哥賞個臉去吃個便飯,算我給您賠罪!”

“……”張偉無語地看著他,這傢伙也太自來熟了吧?自從張偉揍過他之後,兩人再也沒說過話了,今天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張哥和吳書記的交情,小弟無能,耳目閉塞,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本我以為深藍市的那個名叫張偉的‘海鮮大王’另有其人,後來我才聽說那個張偉和吳書記一樣,都是咱們皖南省靳玉市的人,這不巧了嗎這不是?”曹曉東笑著低聲道:“後來啊,我在偶然的機會下看到了當時您和吳書記握手的照片,當時我就認出來了,雖然比初中的時候帥很多,但五官輪廓我還是記得的,那不就是我張哥嗎?今天一見,我果然沒看錯啊!”

張偉懂了,這傢伙大半年前考上了深藍市政府的公務員,最近突然知道了有他這麼一位和市書記走得近的同村老鄉,而且還是個百億富翁,這讓他如何不興奮?

拍點膩歪的馬屁算什麼?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這就叫覺悟高。

他跟張偉是如此的不熟,以至於張偉前幾年長胖了那麼多他都不知道,他只記得當初張偉上初中那會兒還沒發胖時的模樣,與現在倒真是挺像的。

“也就是說,你就是來請我吃飯的?”張偉笑著問道,本來他是不想答應的,過了年他就要把父母接到深藍市去了,估計很久都不會回來了,但轉念一想,自己回來就是給父母順氣的,這麼多年他們夫妻二人遭受了多少人的白眼?今晚的宴席可是村裡和鎮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張偉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