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青玉也明顯看到了這一點,本來充滿喜悅的臉,一下子就暗了下來,本來含笑的眼睛,也逐漸的變得陰鬱起來。

小桃心底暗叫一聲不好,微微的皺皺眉頭,死死的拽著自己的衣角,顯得無比的緊張。

這塊青布是必須由新娘子的孃家所提供的物品,成親當天要用那塊布鋪地,讓新娘子踩在上面走路。

因為天與地都是神聖的境界,不可侵犯,而新娘子的腳一旦踏上了地,就是觸犯了地神,所以這塊布在婚禮中也十分的重要,可偏偏就是如此重要的一個環節,卻出了這樣大的紕漏,在新洲城的百姓面前丟了如此大的臉,這不得不讓商青玉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風小北在商青玉的身後,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而安無音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可是眼底的神色,卻是分明帶著看好戲加幸災樂禍,至於三姨奶奶,那張絕美的臉龐上的,赫然就是嘲諷的笑意了。

這匹青布是當初司藍翻遍了所有的箱子這才找到的唯一的一樣東西,為了製作她要用來餬口的髮帶,沒有辦法,她只好將青布剪下一截來。

本來第一天剪的不多,看不大出來,可是第二天第三天之後,這塊青布就變成了眼前的樣子。

“老爺,我想那親家並不知道我們這邊的習俗,所以這布備的和我們不一樣,許是誤會一場,先等婚禮進行了再說吧!”風小北看見商青玉聽見眾人的議論聲之後,臉色變得更冷,微微有些擔心,於是出口調和道。

聽著風小北的話,商青玉這才稍稍的壓制住了心中的不快,臉上的表情也趨於緩和。

在丫鬟的攙扶之下,司藍的手裡被塞進了紅綢,而新郎也從馬上下來,拉起了紅綢的另一端,二人牽著紅綢,在執事的帶領之下,朝著喜堂的方向走去。

只是新娘子才剛剛出花轎拉著紅綢走了幾步,旁邊便再度傳來一陣陣的議論聲,原因無他,只是這商家娶媳婦,娶的還是長洲王的女兒,可是這新娘子不但青布條短了一截,那嫁衣更是寒磣,居然連商家自己的刺繡也沒有配上去了,不但是如此,這嫁衣還已經呈現出發白的顏色,可見是多麼的寒酸。

一時間,人群之中再度開始竊竊私語,那揣測,一句比一句難聽。

商家本來就是這新洲城的首富,商青玉又極好面子,看到之前青布的這一幕,本來就很氣憤,加上路人的議論,他更是覺得丟臉。

再一看到那破舊的昏服,他臉色鐵青,冷哼一聲,轉過身,甩袖而去。

身後的風小北一看,也只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跟著進去了,眼見著商青玉和風小北都已經離去,阮綿綿的臉上終於是露出一個笑容來,原來貴族的女兒比起她來,其實也高貴不到哪裡去。

最後看了一眼眼前的一幕,阮綿綿也身子一扭,朝著內堂去了。

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不同的表情,每個人的心裡,都有著不同的想法,唯一沒有表露出什麼來的,就只有二姨奶奶安無音了,看著商家的人都離去了,她也微微的一擺手,示意自己的丫鬟將自己扶進了內堂,至始至終,除了眼底的神色變幻,其他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的情緒。

司藍的心裡一陣緊張,緊緊的拉著紅綢,款款的走下了花轎,透過蓋頭的縫隙,她看見了紅綢的那一端,一直白皙修長的手和她一樣,正拉著那紅綢,然後一步一步的朝著前面走去。

這個自己傳說中的夫君,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只是這隻雖然白皙修長,卻是寬大的手卻給了司藍心裡一點安慰,這樣的人,想不會是什麼邪惡之輩,這樣想著,司藍的心才稍稍的安穩下來。

太緊張的她,以至於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切,也根本就沒有聽見其他人的議論。

跨過馬鞍,司藍這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