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鄭九在離開北勝關軍營時已經用道門的小法術易了容,否則站在此處很快就可能被人認出來。

看來易容還不夠,如果不想麻煩不斷,還需更名。

鄭九想了片刻,便有了主意,只是始終沒琢磨明白,除了李默魚之外,誰在構陷他。

汾陽王?還是未曾謀面的三皇子蔚山王?

至少到目前,鄭九不認為李默魚會害他,可如此一來,事情反而變得複雜了。

鄭九原本打算尋一處清靜之所,將體內的變化搞搞清楚再做計較,那道元符種究竟是被方曉奪了,還是另有原因?

若是真的被方曉奪了或毀掉,鄭九便也死心了,可種種跡象又讓他沒辦法死心。

比如,神識還在,強大的感知力是實實在在的,可以隨意開啟玉扳指,毫無障礙,可以用靈力催動自己感興趣的小法器等等。

體內的靈力也相當充盈,鄭九曾嘗試引導,一指下去,丈許遠的山石便被洞穿。

取出跬步尺測試,顯示鄭九還是築基期中境。

眼下最大的問題是不僅僅是靈臺連同符種不見了,也不是那些金色符文集體消失,而是缺了這些符文,他便無法行設定有效屏障來鎖住神識和靈力。

如此帶來的麻煩顯而易見,在面對修士時,鄭九無從判斷自己會不會被對方一眼發現,這是很糟糕、很要命的事情。

無論如何自觀,鄭九始終找不到答案。

離開北勝關,向南走了三日,鄭九便發現了緝捕他的公文,於是一路南下,繞過國都永安,改道東南,每到一地,鄭九都能看到這些刺目的公文,直到含山縣城外也不例外。

如此速度比鄭九的腳程還要快,看來整個大周國的郡縣都已將緝拿鄭九的公文張貼滿了。

鄭九不由得仰面苦笑,不敢面對修士,便無法在鄉野山澤自由穿行,而在凡俗世界裡,自己又成了被緝拿的要犯,如此便搞得仙俗不容,無處逃遁,何至於混到了這步田地?

左右權衡,鄭九覺得在凡俗世界裡藏匿要強於面對修士,所謂要犯也不過是大周國一國之地,那麼索性便去魏國,實在不行還可以遠遁西北關外,回魔音谷。

但是觀察含山縣的地理位置,鄭九決定暫時留下來。

含山縣位於大周國東南邊境,與大魏國僅一河之隔,河對岸便是大魏國的土地,同樣是個縣城,喚作上城。

大河名為汾陽河,作為周魏兩國的界河,河寬水急,所以含山縣東郊外唯一的一座木索橋便成了聯通兩國邊民唯一的通道。

現在索橋被封,大河兩岸邊民便斷了聯絡。

當然,河道上有渡口,原本官家運營管理,隨著周魏兩國關係的日趨緊張,渡口也被關了,只有野船工在隱蔽處或夜間偷偷擺渡,若是被邊軍抓住,多半是要砍頭的,可是為了賺些銅板度日,不缺敢冒險者。

渡河對常人來說很麻煩,但鄭九憑藉著武道修為和深厚的內力也能游過去,眼下暫沒必要,含山縣很好,不僅地理位置優越,而且非常清淨。

整個縣城包括四野鄉農不過三萬人口,民風淳樸,與世無爭,與大周國其他地方很是不同。

儘管人們過的很清苦,卻也恬淡自在,非常符合鄭九的心裡預期,就在這裡暫時歇下來便好。

唯一不和諧的便是日益增多的邊軍,原來含山縣的邊軍不過千人,現在激增到了五千,雖然這些邊軍的駐地不在縣城內,但經常有兵痞混跡縣城,打罵橫行、作威作福的事情時有發生。

不過,兵痞鬧事還不算氾濫,比起雙峰要塞差多了,鄭九並不覺得意外,卻又很意外的找到了一份兒活計,替車老闆趕車送水。

縣城裡的大戶人家講究,不喜自家院中的井水,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