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米養百種人呀。

“那個何孟人一定不簡單!”鍾潛恨聲道。

從剛剛一進門開始,他就一直念個不停,先是批評何孟人狡猾得像狐狸,再來就中傷何昕是個膽小的好色鬼,最後說“程幫”裡面連地都沒掃乾淨,僕人比他家的還不如。沒錯,世界上就有像他這種愛怎麼胡亂遷怒,就怎麼胡亂遷怒的人,誰讓他是“日焰”呢。

“她本來就不簡單。”莫東署點了根菸,挑了挑眉毛,事不關己地微笑,能這樣子看“日焰”發怒,真是一件賞心悅目的事。

“潛,你該陪勁雨留下的。”丁維巖沉吟道。

“我才住不慣那種狐狸洞。”鍾潛刻薄地說,“那個惺惺作態的何孟人明著和程昆泉的老婆眉來眼去,那笨女人居然看不出來?”

“聽說程昆泉的老婆很漂亮?”風馬牛不相及,莫東署問了他唯一對“程幫”感興趣的事。他新戲還缺一個華人情婦的角色,正在物色之中,或許那位幫主夫人有興趣在電影裡軋一角。

“馬馬虎虎啦。”鍾潛煩躁地回答。回答完之後他才波起眉頭,去他的!莫東署還真無

聊耶。

楚克笑了,“大家要不要到蘭桂坊去喝一杯?經典之地,不去可惜。”

“沒心情。”鍾潛煩得想砍人。

莫東署、丁維巖和楚克三人相視一笑。接著,丁維巖斂起笑容道:“我有一位在俄羅斯政府工作的朋友秘密告訴我,何孟人非但要密謀‘程幫’,還打算和俄羅斯政府合作,入侵整個亞洲黑道,勁雨是他手中的一顆棋。”

“媽的,我就知道!”鍾潛暴跳如雷。

莫東署又點起另一根菸,他很帥氣地煽熄火,微微勾起一抹笑容盯著了維巖看,“你那位在俄羅斯政府工作的朋友是誰?”

丁維巖一愣,沒想到莫東署會問這個問題。

“你管人家是誰!”鍾潛胡亂地灌了口咖啡,在他心中,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如何讓程勁雨脫離賊窟,哪來多餘的時間研究提供情報的人是誰,無聊嘛。

“我只是好奇。”莫東署挑挑眉毛,“會把這麼重要的情報告訴維巖,那一定不是泛泛之交。”

“誰沒有幾個不是泛泛之交的朋友?”鍾潛又插話,他瞄了莫東署一眼,“像你,不就有一堆不是泛泛之交的女人。”

楚克愉快地笑了,他的風流史和莫東署不相伯仲,只不過莫東署專獵有頭有臉的明星,他則隨遇而安,到處邂逅。

“那麼你呢?”莫東署滿含戲德地看著鍾潛,“你和勁雨是泛泛之交,還是不是泛泛之交?”

“你以為你會繞口令就厲害啦?”鍾潛輕描淡寫地帶過。怪了,才幾個小時沒見,他居然有點想那個笨女人,是擔心她太笨了吧!對,只是擔心,絕不是想念,他想念她幹麼?她身上又沒有鑲金塊。

“有人害羞了。”莫東署可不會放過調侃鍾潛的機會。

“我會害羞?”鍾潛挑起眉毛。

莫東署大樂,同時鍾潛也察覺到自己的失言,他悶悶地又灌了口涼掉的黑咖啡,恨不得咬掉自己舌頭,這下又有文章可讓他們作了。

他勒住中年僕婦的頸子,沉聲問:“程小姐的房間在哪裡?”

中年僕婦嚇傻了,根本沒思考的餘地,她結結巴巴地說:“東……東翼倒數第二……第二間……”出賣小姐總比自己腦袋落地好。

“很好。”他以迷香迷昏中年僕婦,迅速往東翼而去。

翻著一疊疊詳細的帳本,程勁雨疲倦地揉揉太陽穴,這些都是何孟人親自交給她的,裡頭有“程幫”相關事業的大筆收入,他要她——一過目,並且好好地研究。

經過這幾天,她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有多大,何孟人希望她能儘快繼任幫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