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地磚上畫蝴蝶

——與刺客身上一模一樣的血蝴蝶。

“母后明鑑,”

太子咳嗽著指向我掌心的玉佩,

“這丫頭偷了父皇賜的龍紋佩,兒臣追查至此,竟發現她與南詔細作.......”

我渾身血液凝固。

那玉佩分明是他強塞給我的,此刻在月光下卻真的浮現出蟠龍暗紋。

皇后指尖挑起玉佩時,我清晰看到太子用唇語說了三個字:

“活下去。”

“拖去水牢。”

皇后的護甲劃過我眼皮,

“把這丫頭的指甲一片片拔下來,本宮倒要看看...”

“且慢。”

太子突然踉蹌著起身,沾血的指尖拂過我的眼尾,

“母后不覺得,這雙眼睛很像一個人麼?”

他低笑的聲音浸著毒,

“二十年前被做成人彘的玉婕妤,臨死前也是這樣瞪著您的。”

滿室死寂中,皇后突然揚手給了我一耳光。

我嚐到唇間血腥味時,聽見她幾乎咬碎銀牙的冷笑:

“好,好得很。把這賤婢送去太子寢殿——本宮要親自看著他們主僕情深!”

我被拖行過青石路時,望見太子正在廊下把玩染血的箭矢。

月光將他影子拉得很長,恰好籠罩住我顫抖的身軀。

他抬手接住一片飄落的桃花,對我做了個口型:

“遊戲開始了。”

《二:鎖宮香》

我被扔進太子寢殿時,鎏金獸首香爐正吐出詭譎的青煙。

皇后用染著蔻丹的指尖挑起我下巴,鑲東珠的護甲刺進昨日剛結痂的傷口:

“聽說你會配'美人醉'?”

太子斜倚在蟠龍榻上咳血,手中把玩的卻是我被扯落的髮帶。

殷紅綢緞繞在他蒼白指間,像纏繞著心脈的血絲:

“母后有所不知,這丫頭制的毒,比太醫院的方子還烈三分。”

“既如此,”

皇后突然掐住我後頸,將我的臉按進香爐騰起的煙霧裡,

“今夜就由你伺候太子用藥。”

滾燙的香灰灼傷眼瞼的瞬間,我聽見她壓低的聲音:

“玉婕妤當年也是這般會調香,最後連骨頭都化成灰了。”

青煙嗆入肺腑時,太子忽然掀翻棋盤。

翡翠棋子砸在鎏金磚上,迸裂的脆響中,他染血的衣袖卷著我滾入錦帳。

帳幔垂落的剎那,他咬破舌尖將血喂進我口中,濃重的鐵鏽味衝散了迷香。

“吞下去。”

他在我耳畔低喘,手指靈巧地解開我衣帶,

“這是南詔蠱毒的解藥。”

帳外傳來皇后壓抑的怒斥,而他冰冷的掌心貼在我後腰,那裡不知何時被烙上了蝴蝶形狀的灼痕。

我掙扎著要躲,卻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枕上。

羊脂玉佩滑入我半敞的衣襟,他指尖劃過我鎖骨處的胎記:

“十年前冷宮走水,有個小丫頭偷了本宮的玉佩...”

尾音淹沒在驟然響起的更鼓聲中,殿外忽然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

“走水了!”

帳幔被掀開的瞬間,太子抱著我滾入暗道。

他心口的箭傷蹭在石壁上,在漆黑甬道里拖出蜿蜒血痕。

我摸到他後背密密麻麻的舊疤,突然想起七歲那年,曾有個渾身是血的少年將我推出火海。

“殿下當年...”

我話音未落,被他用染血的唇堵住。

暗河的水漫過腰際時,他撕開我衣袖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