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無言。

一般人哪裡遇到過賀蘭這麼直截了當到臉皮厚的女孩子,一張嘴就夸人是帥哥,還直言後悔,坦蕩得別人都不知道該回她些什麼好。

秦家明一直纏著賀蘭教他打彈弓,所以早就知道賀蘭新入手一把鹿角彈弓的事,還知道她是憑本事賺到手的,就是不知道眼前這人居然就是賀蘭口中的敗家子賣家。

看見賀蘭言笑晏晏秦家明直覺旁邊的帥哥要破財。轉頭又一瞧帥哥無措地張著嘴,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樣子,心說這位敗家子還是個生瓜蛋子,一看就不是成了精一樣的賀蘭的對手,死在她手裡不過是早晚的事兒。

“我叫賀蘭,請問帥哥尊姓大名啊?”賀蘭見好就收,十分友好地遞出臺階。

“謝益清。”

“香遠益清的益清?好名字。”賀蘭隨口讚道,心裡卻在想這敗家子行事那叫一個隨心所欲,一點都沒有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意思,叫他一聲敗家子兒半點都不冤。

謝益清禮尚往來客氣地讚了兩句她的名字,風骨絕佳之類。

秦家明這時終於忍不住打斷兩人的虛情假意,對賀蘭說道:“姐,謝大哥問我附近哪裡有飯館。”

巧了,開發區裡食堂有的是,飯館幾乎沒有,趕上過年食堂還全部關門了。

賀蘭看了看謝益清身後的辦事處,問道:“你是新來的業務員?安排你過年在這裡值班?”

謝益清嗯了一聲,似乎不欲多說。

賀蘭瞬間懂了,以這位敗家子兒不學無術的架勢,過年家裡人多肯定少不了被批評、批判乃至於流放,估計辦事處就是他一個人的寧古塔。

驀地想起他攤上那隻紅木色古樸老舊的首飾匣子,賀蘭眼珠一轉,笑道:“大過年的開發區裡哪有什麼飯館,跟我來吧,我們剛好準備做飯,也就是添雙筷子的事。”

謝益清禮貌拒絕:“還是不了,我騎摩托車到市區不算太遠。”

“大冬天的你騎摩托車?”賀蘭瞥一眼他手裡的半盔和看起來厚實卻不一定保暖的皮衣,說道:“天氣預報今天白天的氣溫只有五度,零下。”說完她給秦家明使了個眼色。

秦家明放下手中的墩布桶和墩布,一把挽住謝益清的胳膊就往前拖,“走吧謝大哥,相識就是緣,大家一起吃頓飯。梅姨做的獅子頭和麻婆豆腐可好吃了,我姐還帶了梅乾菜,讓她給你做梅菜扣肉。”

秦家明看著瘦小,不知怎麼力氣那麼大,謝益清一時不慎竟然被他拖進了對門。

賀蘭在兩人身後撿起墩布和墩布桶,臉上笑得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