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爆炸頭、穿破洞牛仔褲、耳朵上掛個金鍊子的,就屬他最不是東西!”

他話音剛落,賀蘭就見樓側小路上晃晃悠悠走出來一根麻桿兒。以她絕佳的視力,輕易就看到那人大概二十歲左右,梳著風滾草似的爆炸頭,上身一件黑色t恤上印著個骷髏架子,看不出顏色的牛仔褲拖著地,上面窟窿一個接一個,屁股蛋子都露出來半個。陽光一照耳朵上布靈布靈的,可不就墜著一條細鏈子。

“那人……該不會就是你說的最不是東西那個吧?”賀蘭心說這也太巧了。

姐弟倆做賊一樣偷摸跟上去,墜在麻桿兒身後。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嘛,萬一警察就位以後小流氓跑掉,自己這邊也能夠報出對方準確的藏身之地。

麻桿兒遊魂一樣沿著大馬路往北走,直走了一個小時來到城隍廟。賀蘭心說早知道還得回來一趟先前她就不應該從砂鍋居離開,這一路走得她兩條腿跟灌鉛似的。不曾想麻桿兒腳步不停繼續往北,穿過黃鸝衚衕西邊的岔路口,一轉身又進了羊拐衚衕。

賀蘭:“……”

羊拐衚衕盡頭有一處垃圾堆,麻桿兒在垃圾堆前身影一晃徹底消失。

秦家明緊走幾步上前檢視,發現路北有一座破敗的兩間房小院,破頭爛齒的院門晃晃悠悠,證明有人剛剛進去過。

“裡邊好像有人說話。”秦家明側耳傾聽片刻,聽不出個所以然來,有些灰心喪氣,四處梭巡一遍,壓低聲音道:“連個門牌號都沒有,我都繞暈了,到時候可怎麼跟警察說?”

沒得到回答,秦家明瞥眼往旁邊一看,賀蘭垂頭站在牆根底下,盯著一輛有些眼熟地黑色摩托車出神。

“你想踩著這車上牆?不行吧姐,這青天白日的,別再讓人抓住。”秦家明扯了扯賀蘭的衣袖。

還不等賀蘭回答,秦家明忽然聽到旁邊院子裡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別動我的車。”

賀蘭扭頭看過去,只見旁邊院子大門口站著兩個熟得不能再熟的人——謝益清,以及上午剛剛才“較量”過一場的二驢子。

謝益清手裡攥著錢包,二驢子捏著幾張紙幣,二人站在低矮殘破的圍牆旁邊,好一副仗義疏財、樂善好施的宣傳畫。

好賴不分,白瞎她上午豁出臉去費的那麼多唾沫!賀蘭當場氣不打一處來,緊走幾步來到謝益清面前,陰陽怪氣道:“您就是街道辦謝主任吧?我跟您打聽個事兒,旁邊這戶人家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耳朵上戴金鍊子那個,您認識嗎?”

謝益清被她的怨氣衝得倒退三步,略顯尷尬回道:“認識,怎麼了?”

“怎麼了?那麼大個人不學好,跑師大附中去敲詐勒索,跟整整一個班的孩子每人要十塊錢。”噴完這一句賀蘭忽然來了個變臉,和顏悅色道:“是不是謝主任您沒幫助到位,錢沒給夠啊?”

手握錢包的謝益清聞言動作一頓,心虛的將錢包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