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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長的指證是空穴來風的誣陷。儘管如此,泓帝依然提前替姜雲翹賜邑,給了她一塊南瑞東邊的土地,讓她下個月便動身就邑。而岑太宰則提出告老還鄉,泓帝也準了。
如今的南瑞朝堂,明裡由儲君一派獨大,暗裡卻是安錦的天下。
他說他錯了,他再不會對我有任何的設計,絕不會再騙我。我該不該相信,該不該原諒,該不該給自己,也給他一個臺階?
“嘖嘖,這雨怕是沒幾個時辰停不了。”大哥站在窗戶前,往外頭望了一眼,又瞟了我一眼。“這冬雨涼煞人啊……要是寒氣入了骨……”
我裝作沒聽見,直愣愣地伸手去取溫在火爐上的酒,險些被燙個正著。妙音一把阻止了我的手,揶揄地笑道:“既然心疼,幹嘛不讓他進來?”
娘朝大哥使了個眼色。大哥會意,開門走了出去。
我挺忐忑。沒過一會兒,大哥回來了,卻是一個人。
“他走了。”大哥有些不自在。“走之前,讓我把這個給你。”
那是一包糖餅,早已沒了熱氣,卻一點兒也沒有被淋溼。
南瑞人跟杞國人口味不同,這兒也沒有糖餅這樣的點心。大哥倒是會做,但做出來的味道完全不同。剛來時我遺憾了好一陣,後來也曾向安錦抱怨過,他說等過些日子清閒下來了,他親手做給我吃。
我取了一隻餅,咬了一小口,細細地嚼。雖然已經涼了,這滋味卻正和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糖餅夫君,和妖怪夫人,這一輩子,永遠都在一起。那時地上積滿了雪,一腳一腳,踩出一串深深的腳印。他揹著我,我抱著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前方,雖然冷,卻很幸福。
他害怕我離開他。可是,我怎麼能離開他,怎麼離得開他?
從家裡出來後,我直接去了寧王府。寧王即將遠行,府中收拾得一片凌亂狼藉。姜雲翹要去的那地方叫饒州,離都城很遠,聽聞還頻發地震,算不上什麼富庶之地。這次表面上看是賜邑,實際上卻是懲罰。那些平日裡巴結討好的官員們,看到她失了勢,避之唯恐不及,連府裡的下人們也走了大半。那些熱熱鬧鬧的奇珍異獸們,自然也早已被送走的送走,放生的放生。整個寧王府顯得無比蕭條寂清。
唯有阿福,依然天真無邪地笑著鬧著,讓我看了一陣心酸。姜雲翹見我來了,把阿福交給了駙馬,陪我到處走走。
“怎麼有空過來?”雖然潦倒,她卻依然笑得挺坦然舒暢。
“來看看阿福。”我朝她笑笑。“怪我麼?”
她搖頭。“早說了各憑手段,成王敗寇,輸了就輸了,幹嘛怨天尤人?不過金盃那件事——”
“我知道那不是你做的。”我搖搖頭。“聽說饒州那地方不太好,你過去之後,有什麼需要的,一定要差人跟我說。”
“放心吧阿遙,我是去就邑,又不是去流浪,你擔心什麼?”她笑了起來,望了遠處的駙馬和阿福一眼。“唯獨對不起他們,要讓他們跟我一道吃苦。”
“那夏之淵呢?你打算拿他怎麼辦?”
她笑容微斂。“帶他一起走。把他留在這兒,我也不放心。”
“他肯麼?”以夏之淵的脾性,絕不甘心就這麼失敗。姜雲翹如今失了勢,他一定會想辦法找別的靠山。
她面帶苦澀,搖了搖頭。“不肯又如何?我一定要帶他走。他不是你家安錦的對手,留在奉朱,早晚也是死路一條。”她又看了我一眼。“阿遙,我會不顧一切地保住他的命,所以——請你和安錦,就手下留情這一次好麼?我可以發誓,只要我還在饒州,他就永遠別想離開饒州一步,絕不可能再對你們產生絲毫威脅。”
“讓我跟他談談罷。”
如果不是因為我和安錦之間的這場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