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此刻卻難得地露出了嬌憨之態,再加上面若桃花雙目含情,我想即使是安錦怕也難以拒絕。

安錦還未回答,孃親已經聽不下去,甩開我的手便衝了過去,站在兩人面前叉著腰冷笑一聲。“女婿,真巧啊。”

兩人顯然有些驚嚇,尤其是安錦,臉色居然都有些發白。果然只有孃親出馬才能讓這頭禽獸嚇成這樣啊……我頓時深感欽佩。蘇慧似乎還有些搞不清狀況,看見孃親叉著腰眼神兇狠,居然往安錦身前一擋:“大娘,你別誤會,別打錦大哥……”

我娘大概要吐血了。她雖然樣子是兇了點兒,但貌似並沒有打安錦的動作,這蘇慧是不是有受害妄想症……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娘絲毫沒被她這一出打敗,反倒從下到上把她不屑地打量了一圈。“你哪位?老婦跟女婿打招呼,你橫在這算怎麼回事兒?”

蘇慧一噎,我扶額,跟蘇慧身後的安錦進行眼神交流。

我:我娘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安:看出來了……怎麼辦?

我眨眨眼,表示無能為力,讓他自己想辦法。

然而這麼一鬧,繡坊內的繡娘和客人們紛紛側目,假裝淡定地旁觀。

“岳母,真巧。”安錦不動聲色地撥開蘇慧,臉上的神情居然有些諂媚。“跟阿遙逛繡莊呢?”

蘇慧的表情有些呆,想來是從沒見過安錦這副極力討好又不得要領的模樣。

娘白了他一眼,把我拉了過去。“阿遙特意來這兒學刺繡來著,瞧瞧這手,都流血了!你這夫君也不知道心疼心疼。”

安錦忙不迭地點頭,走過來瞧我的手。“受傷了?”

我搖頭,把繡好的絲巾給他看。“我繡的。好不好看?”

蘇慧一個人孤零零地呆在一側,顯然有點兒尷尬。蘇熙和蘇夫人發現了這邊的情況,隨即過來寒暄幾句,把她帶離了這邊。眾圍觀群眾見無熱鬧可看,只得散了開去,各做各事。

安錦留意到絲巾上的遙花,臉上的神情頓時一凝。

“安大人。”姜雲翹忽然輕巧地走了過來。“真巧啊。”

安錦將手上的絲巾收進懷裡,微笑道:“沒想到姜小姐也在。”

“我來替沈將軍選一條絲巾。”姜雲翹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道:“與尊夫人相談甚歡。大人真是好眼光,娶了一位這樣聰慧體貼的夫人。”

安錦攬住我的肩。“姜小姐謬讚了。”

我也沒想到一場潛在的風波就這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雖然安錦和蘇慧其實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然而以孃的脾氣,遇上這樣的事不鬧個天翻地覆那絕不會罷休。但娘後來只是遠遠地瞥了蘇慧一眼,沒有再發話。

我鬆了口氣。安錦表面上還算自在,手心裡全是汗。

然而剛出了繡莊的門,我娘便拉我回了家,直接把安錦關在了門外,不陰不陽地丟了一句話。

“遙遙啊,三心二意的男人,不要也罷。”

我可以想象安錦在外頭抓耳撓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窘迫模樣。誰想得到,原來孃的手段還在後頭。

之後我才明白了孃的心思。她知道若在繡坊裡鬧事兒,不僅安錦的顏面無光,我的名聲也不會好到哪兒去,只能令旁人看了笑話,說不準還會讓那些心懷不軌的姑娘們借題發揮。同時她也清楚安錦在乎我,這些花花草草也許只是些浮雲,然而安錦風流的名聲在外,一定得趁此機會將任何不軌的苗頭都得掐死在萌芽期,給他個下馬威瞧瞧。

我很驚歎。在我沒有發覺的時候,娘已經完成了從勇猛型到謀略型的巨大飛躍。

原本我還幸災樂禍,看娘把安錦關在門外冷言冷語,順道也替我出了一口氣。誰知到夜色漸深,娘還沒有放我回家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