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滿天星辰寂寂。

烏雲從南面遮蔽過來,外面的熱鬧就小了一點點……似要下雨了?

“這真是時運啊!”葉青一笑,摸了摸懷中金螺雨器,心中再無一點擔心,這暴雨一下,一切線索痕跡都讓大自然威力衝沒,今夜一過,就算天庭真仙下來追查,都很難得到用資訊了!

“都是零風險了,赤裸裸攛掇我去做……完全可以放手去試!”葉青微笑著想著,就進了屋。

房間裡一切平靜,炭光在牆角微明微暗,蘇合香混著一種處子幽香,葉青小心掀開紗帳,躺回了床上,突聽耳側聲音:“公子出去了?”

“呃,鈴鈴什麼時候醒了?”葉青有點意外,暗忖連入眠術都對付不了多久,她的武功越來越精純了。

周鈴微笑不語,聽著遠遠喧囂聲變小,依偎著身側:“公子,你不管作什麼,平安回來就好。”

“盡說晦氣話!”葉青側轉身,捏了捏鼻子。

夜色幽幽,映著枕上沉靜下來的兩人,相互貼靠著,

“轟!”閃電閃過,暴雨噼啪落了下來,把最後一些還在街上的人群驅散,但這吵不醒安睡的兩人,少女縮了下身,找到一個溫暖的懷抱,又穩定下來。

迷霧中,隱隱閃著電光,似在下雨。

葉青恍惚間,來到一處,回首一看,周鈴捧著一堆剪紙

“鈴鈴怎麼進來了?”

她只一笑,懵懵懂懂跟著。

葉青拉住她的手,逛了一圈,這又是一個長夢。

這處小城人口不多,但似是自己管轄,有種親切的氣機,外面濃密森林,一條大江自附近流過,城上看去,兩個大將在軍營裡操練士兵,幾個士人在縣衙裡忙碌。

不知不覺到了自己院子裡,有些熟悉感覺,葉青怔一下,就回想起——這不就是梅院麼?

小軒窗下,幾個婢女在做著家事,閒聊:“糜夫人和甘夫人都上香去了,還未回來麼?”

“剛才看見了……”

又恍惚中,大雨中透簾而入,將窗紙吹得時鼓時凹。

曹公既破紹,自南擊先主,先主遣麇竺、孫乾與劉表相聞,表自郊迎,以上賓禮待之,益其兵,使屯新野,荊州豪傑歸先主者日益多,表疑其心,陰御之。

這段文章在心裡流過,葉青穩幾而坐,淡淡感慨目光盯著眼前一個官員:“吾常身不離鞍,髀肉皆消,老將至矣,而功業不建,是以悲耳。”

“懷其過去,吾之不建,在於安喜縣縣尉,是時,若不是吾鞭打中山國督郵,棄官出奔。何至蹉跎歲月?”

張飛鞭打中山國督郵,這是笑話,實際上是劉備那時桀驁,親自鞭打中山國督郵,不得不出奔。

文官對主君自責的話不語,心裡卻是同意。

劉備平定起義有功,出任冀州中山國安喜縣縣尉,這本是屯兵建制之時,可是因一時意氣,失了這機會,以後就再難有安心屯兵建制的時間,雖轉任青州平原國高唐縣縣尉,不久升任高唐縣縣令,但都沒有根本。

高唐縣被黃巾攻破,劉備投奔中郎將公孫瓚,或是青州平原國平原縣令,後升任平原相,都受人掣肘極深。

可以說,都沒有建立完全屬於自己的體制,所以才漂泊流浪,屢次抓不住機會,特別是徐州。

要是主公在安喜縣縣尉時“安喜改編”,以後必一路青雲,入主徐州更可牢固掌握,進而與曹爭鋒。

而不是現在,不得不冒著劉表疑心的風險,訓練士兵,招攬豪傑,擴大名聲——這本在安喜縣就可完成。

葉青眼中波光閃爍:“有些事要避嫌,有些事哪怕冒著刀斧之害的危險也要作,這就是建制。”

“你只管去作,有事我擔著。”葉青望著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