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來時,他喉嚨彷彿被什麼堵住。

“那錦繡的案子大人打算如何?”

柳疑復神色沉了沉:“她被發現的時候身上值錢的東西被搶奪一空,京兆府定性為搶劫後殺人滅口,打算隨便抓個混混結案。”

他說這話的時候,話音裡不可避免地洩露出一絲憤怒。

當時柳疑復就不贊同,和劉大人起了爭執:“這怎麼是普通的搶劫呢?分明就是和之前娉婷的案子有關!劉大人不覺得太草率了嗎?”

劉大人也不生氣,只是意味深長看著他:“柳大人,娉婷的案子已經結案了,那麼也就意味著此案到此為止。咱們眼前的要緊事是查貪汙案,儘快給陛下一個交代。”

柳疑復不受控制地冷笑:“那錦繡呢?她就白白死了?”

劉大人波瀾不驚,面上帶著和氣的笑,語氣卻有些淡漠:“柳大人,這裡是燕京,天上掉下塊石頭砸著的都是達官顯貴,沒人會在意一個丫鬟死亡的真相。”

這話聽著雖然不近人情,可也是事實。

事實上若不是娉婷聲名在外,死了個妓子本也用不著京兆府大費周章。

就連柳疑復的頂頭上司大理寺卿也委婉勸他,不要把時間浪費在無謂的人身上。

見柳疑復異常的沉默,沈棠寧猜到了什麼,默然片刻出聲:“大人,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有時候太敏感是對自己的懲罰。”

擅長自省的人會比旁人更痛苦。

“那就應該冷眼旁觀嗎?這樣只會讓罪犯更加猖狂!”柳疑復唇線緊抿,驀然站起身,一字一頓,“我一定會將兇手緝拿歸案!”

就像他答應錦繡,會讓娉婷死而瞑目一樣。

沈棠寧沒有嘲笑他的天真,而是彎了彎唇:“大人心懷大善,是我淺薄了。”

柳疑復離開前看了她一眼:“雖說兇手不知道當日你也去過春風樓,但沈大小姐還是小心為上,若遇到困難可以隨時來找我。”

池宴靠著牆,聽見房門開啟的動靜撇過頭來,懶洋洋勾唇:“喲,柳大人這就走了?吃飽了嗎要不再來點?”

這次見面是藉著感謝柳疑復替他伸冤的名義。

柳疑復朝他頷首,客氣道:“多謝款待,我還有事在身,告辭。”

“大人慢走啊!”池宴直起了身子瞥了眼左右,慢悠悠進了雅間。

“聊完了?”

沈棠寧抬起頭來,衝他一笑:“夫君守門辛苦了。”

池宴嘖了一聲,夫人和外男相談甚歡,他在外面站崗,也算是獨一份了。

“不辛苦,命苦。”

沈棠寧:“……”

:()主母愛誰當!紈絝夫君為我掙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