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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給小型私人商隊做護隊、給貴族運送物品、給有錢的土財主做護院、給破落貴族做保鏢……餐風食露,動盪不安,報酬不多,風險不小,靠實力吃飯、付出與收益嚴重不符。
為了保持兵團強悍的戰鬥力,百戰有規定,不允許戰士私自攜帶家人。無奈之下,每當百戰到一個地方出任務,歐堤總是在附近的村落、或者城鎮,租賃一所簡陋的木屋,安頓羅莉。每次出任務歸來,而下一次任務又沒有著落的時候,歐堤便回到家中休養,陪伴在自己出任務時候,在家中等待自己的羅莉。
第二年,爭氣的羅莉為歐堤生下了寶貝兒子——歐迪。自從有了歐迪,羅莉收拾起少女的情懷,不再專注衣飾打扮,將所有的熱情,全部奉獻給了兩個男人。而歐堤也開始更加賣力的接任務,為的不過是多掙幾個銅子,為兒子換幾塊糖果,或者為羅莉買一塊絲巾。
在父親與母親無微不至的關愛下,歐迪漸漸長大。歐迪的整個童年,是在頻繁搬家的動盪中渡過的,他總是跟隨父親與母親,從一個熟悉的地方,搬到另外一個很遙遠很陌生的地方。在一個地方,時間最長,也從來沒有居住超過一個年頭。
動盪不安的生活、最低微的階層,使得歐迪很小就非常懂事。他的童年,缺少新衣服,缺少玩具,缺少食物,甚至缺少教育,但他從來沒有哭鬧著去要過,或者希冀著能夠得到,他幾乎自小沒有讓羅莉與歐堤操過什麼心。
自他四、五歲慢慢的懂事後,在歐堤出任務的時候,他便乖乖的陪伴著寂寞的母親,青燈熬夜,相依為命,等待著父親的歸來。
每次歐堤歸來,都是歐迪最為幸福的時刻,他迎著父親飛跑過去,飛快的撲進歐堤的懷裡,不住的撒著嬌。然而歐堤歸來,每次不但是帶回來幾塊香甜的糖果、與一小袋銅幣,更多的時候,還有滿身的傷痕。
這個時候,羅莉便流著淚,慌忙取出備好的繃帶、刀創藥,溫柔的為歐堤清洗傷口,細心的妥善包紮。直到歐迪長大,方才明白,父親的傭兵團,因為貧窮與規模小,連同一名最低階的治療傷勢的牧師,卻也僱傭不起,因此戰士受了傷,都是用藥讓它自然痊癒,——這無疑需要時間,更疼痛難以忍受。
羅莉為歐堤包紮完畢後,歐迪小心翼翼的撫摩著捆在父親身上、或者四肢上的繃帶,眨著烏溜溜的眼睛,小聲問:“痛嗎?”
歐堤總是微笑望著兒子:“有一點兒。不過,也許你吹上一口氣,就不再痛了。”自此每當羅莉為歐堤包紮好傷口,歐迪總要跑過來,全神貫注的吹上一口氣,然後滿懷希冀的望著父親。“很管用。”歐堤每次都篤定的對兒子道謝,一邊吃力伸手,摸摸兒子的小腦袋。
羅莉燒得一手好菜,在百戰傭兵團閒暇的時候,歐堤的下屬、戰友們,搬著酒桶,隔三差五的來蹭上一頓。十幾個大漢,圍了一桌,划拳、唱歌、猜枚、跳舞,吆五喝六的往往要喝到半夜,個個醉的東倒西歪。這些沒有酒品、幹得褲襠裡別腦袋勾當的漢子們,總是大肆鼓吹自己的神勇,揭露嘲笑同伴的老底,是洋相百出,卻也熱鬧非凡。
這個時候,歐迪總是興奮無比,在十幾尊熊一樣壯實的身軀縫隙裡爬來爬去。年小的歐迪身體不是很好,經常生病,臉色有些蒼白,然而一雙眼睛卻瑩潤幽澈,極為有神。百戰的不良長輩們,都親熱這個小傢伙,揉著他的頭髮,用鬍子扎他嬌嫩的臉蛋,喊他“小鬼”。他們偷偷的逗他喝酒,在他被辣的呲牙咧嘴時候,往往發出一陣鬨堂大笑……
那段時光,是歐迪一生中最為美好、也最為快樂的日子。
然而,幸福的日子總是來不及細細品嚐,往往就已經成為了過去。在歐迪九歲的一天,出任務的歐堤,身披破舊的盔甲,迎著落日,慢慢走出了兒子的視線,從此卻再也沒有能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