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宗接一宗,他管得我太厲害。」

「唉唷,我的少爺,他何嘗不想;一宗接一宗,你老是給他麻煩。」

我終於大笑起來。

「怎麼樣,答應我。」

「我不能答應什麼。」

妹妹把頭靠在我大腿上,「哥哥,天底下我只有三個親人:你、爹爹、丈夫,你總得給我一點面子。」

「難怪人們來不及的生小孩,有了孩子,便多幾個親人。」

「哥哥,你好好的結婚吧。」

「好的女孩子才不要我這種寄生蟲——老子的手緊一點,下個月的家用就完蛋。」

「爸爸對你用懷柔政策還來不及,怎麼敢扣你的零用?」

「你保證?」

「我保證。」妹妹說。

我的心頭又寬一下。

說穿了,還是自己愛自己。

「給父親一個下臺的機會。」

「好好好。」

「不要下巴輕輕。」

「絕不會。」我敷衍著妹妹。

但是我已經學壞,一轉身,還不是陽奉陰違,做我自己愛做的事。

愛倫娜一次問我:「你父親審過你?」

「你在我們冢裝了偷聽機?」

「新聞傳來很快,令妹與咱們的兩位千金往來很頻。」

「妹妹不是那種多嘴的人。」

「不多嘴的人也得說話,這是人最大的缺點。」

「是,父親叫我不要再見你。「

「朋友見見面,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他分明是看我不起,覺得我逢人都會引誘一番,我並沒有勾搭過他呢。」愛倫娜苦笑。

「咱們倆同病相憐,」我說:「大家的底都那麼黑。」

「國超,不要在這種事上說笑。」她很煩悶。

「你那麼在乎別人說什麼?」我問。

她嘆出一口氣:「真在乎,我就不出來了。」

「我們需要對方,」我說:「愛倫娜,請坦白承認,你也並沒有朋友,我們兩個人的感情,並不是外頭人所傳的那般,但我們的確互相需要。」

她不響,轉過了臉,側影看上去像尊石膏像。

「何某並沒有正式同你結婚,是不是?」

她也不響。

「我們的來往是正常的。」我把她的肩膀轉過來。

她驀然失笑,「我瘋了,守了那麼些年,如今竟把持不住。」她低下頭。

「多少年了?」

「十二年了。」

「那麼長的一段日子,你沒有後悔過?」我問。

「沒有。」

「即使現在也沒有?」

「別問了,出去散步,也許是最後一次見面。」

「不會的,你會見我的,愛倫娜,說你會見我。」

「恐怕我身不由己。」

「不會的,我會感動你,愛倫娜——」我大力把她擁抱在胸懷中,一霎時悲從中來,不知道她是歐洲的愛倫娜還是水晶花愛倫娜。

她輕輕推開我。

那天回到家,妹妹徹夜等我。

我說:「當心,看得哥哥來,丈夫該跑掉了。」

她說:「你管我呢,你這個言而無信的人。」

我坐下來,握住妹妹的手。」你有沒有想過後果?何必去惹那個可憐的女人?你想她怎麼樣,帶了私蓄跟你私奔?

你又不是真愛她,你愛的還是愛倫娜。」

妹妹這樣一說,我突然而驚。

「快放手吧,等到她離開何某要跟定你的時候,你就來不及了。」

我繼而失笑,「她是那麼精明老練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