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十分,也有七八分了。”石大夫人白著一張臉,這個瘟神請來了便送不走,不說養到出門,及笄前定是送不走了,兒子還沒定親,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若真鬧了出來,難道真叫兒子娶個甚都沒有的孤女!

她恨恨捶了兩下桌:“把老三給我看緊了,一有什麼都來報給我知道。”說著又咬牙,早知道便不相看,早早定下來,原來她倒是瞧中了一個,莊家的姐兒,想著兩家走動說合一番,還沒個影兒,後頭王家捐了官,她便又覺著蓉姐兒不錯,雖年歲小些,等一年又沒甚個差別。

誰想到兒子竟糊塗了,叫個孤女迷了眼,是個母親便容不下這等事,想到小院裡只有雁姐兒跟她隨身帶來的丫頭婆子一處,立時撥了兩個小丫頭過去,說是為著照顧她,實則是看緊了她,不許她的腿邁出後院去。

這邊蓉姐兒到了家,摸了那隻陽江風箏不放手,細細的竹骨,纏得緊緊的麻繩,她在秀娘眼裡就是個空長個子沒長心肝的傻妞,也不疑有它,只聽她說怕茂哥兒一把抓破了,便給掛到她日常寫字畫畫的地方。

說她明白了,回頭一想又糊塗起來,統共也沒見過那人幾回,怎麼就……越想越痴,咬了指甲在被窩裡打滾,玉娘還只當蓉姐兒是小娃,看她燥的睡不著覺,日日給她燉桂花水去燥。

甜水是喝了,可還一樣睡不著,竟還發起夢來,夢見那個人隔著花窗對她笑,第二日起來在紙上扒拉了天,她這幾日茶不思飯不想的,秀娘也覺著不對,去了屋裡拿她那畫紙一看,差點兒沒樂出來,什麼花啊果啊鳥呀都無。竟是一扇石雕的花窗,吳家院子裡成套的琴棋書畫。

趕情是喜歡人家的園子,轉頭就跟玉娘談笑:“也不知道她甚個時候才長心眼子。”又是笑又是嘆,比那起子早七早八就懂事的姑娘來,還是自家姐兒這樣好,不操心。

玉娘也跟著笑:“說她不懂,不定哪一日就開了竅呢,這事兒,急不來。”

有一個急有一個不急,還有一個不知如何是好的,徐小郎送的那隻風箏連丫頭都瞞不過去,哪裡能瞞得了她的眼,想是真個上了心,可這個姐兒也太小了些。

徐禮是小月裡生的,便是按月份算也要十八了,王家的姐兒才多大,剛過了十二生日,還是虛的,等到她及笄,禮哥兒都要二十二了,這年級那成婚早的,孩子都能滿地跑了。

他就是上了心,徐家也斷不肯叫他娶王家姑娘進門,吳夫人把蓉姐兒一家子請來,打的是說給孃家的心思,原是她孃家大嫂露了這個意思,想著吳夫人與王家有交情,想託她說一說的。

她不知道外甥那意思便罷,如今知道了,怎麼好再張這個口,一邊是手心肉,一邊是手背肉,禮哥兒的親孃已經沒了,再不疼著他,還有哪個為了他打算。

這事愁的吳夫人飯都咽不下,到是廚房那邊送到徐禮屋子裡的菜日日掃個乾淨,他臉上笑影也多了,眉間也沒了鬱色,原躲到吳家來過中秋,就是為著在徐家不如意,這時候怎麼好戳他的心窩子。

等石大夫人風風火火的過來問,吳夫人恨不能躺在床上裝病躲過去:“那家子姐兒寶貝的很呢,依我瞧著,跟老三的性子有些不相配,總要有一個穩重些的才好。”

石大夫人嘆一口氣:“我省得,我瞧著這姑娘教養不錯,往後進了門慢慢來便是,這老三的親事,可是斷斷不能再拖了。”她說的眼圈兒都紅了:“兒女都債,這個兒子,也不知怎麼竟看上雁姐兒!”

☆、第118章 蓉姐成人花信至,徐郎回家屋添人

茂哥兒剛過完生日,王四郎就接了王老爺到家了,王老爺上回瞧見茂哥兒還是個抱在手裡只知吃睡的奶娃,這回竟會爬會走,還會團起手拜拜,喜得張手摟了過去。

他腿腳無力,手卻有力氣,抱起來舉高了再往下,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