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呀?僅是把劍而已。”

“是嗎,你瞧好了……還有這紅色劍穗——它顯然可像女子的!”

“這個……你說得太絕對了吧?!人分男女也就算,劍還分男女?誰規定爺們必不能用?”

“好……那請問是何人所用?”

“何人所用?”鄭進略微思索道:“什麼何人所用,它說不定應該只為鎮宅避邪的。”

“鎮宅避邪?”王四成失笑道:“看——此劍如此乾淨而鋒利,分明就為經常動用!”

“對……此劍我倒也覺得有點眼熟,像是……”

“什麼呀?我哪知道、我哪知道……”

“豹哥,這肯定為阿狗兄弟動用的,他不時常回來?沒事也老喜歡和我們比劃幾下!”

“對、對……不錯,是這樣……一定就他用的!”

“五公子,你看到了吧,他們分明在耍賴!”

“什麼耍賴?這些芝麻綠豆大的事誰能夠知道?”

歐陽貞眉目緊縮,沉默一會,“對了,王判司,可還有其他什麼……賊人呢?”

“這……賊人……沒有……”

“大人……你看:衣裳、女人的、內面還有……”只見差不多好像為梅宛平素那套青黃,指印沾染。

“好……鄭公子,這又怎麼說?”

“說什麼?不就衣服嗎?”

“衣服……鄭公子,這是誰穿的?尼姑嗎?”

鄭進一啞,臉色發青,忽叫道:“阿貓……臭小子!這是不是你買的?”

“是、是……是我買的,那個人家想還俗嘛……便準備了一些討她歡心。”

“鬼話連篇,驢頭不對馬嘴!剛才可還說沒錢?!”

“對……是……但也沒多少錢呵!”

“沒多少錢……你小子……看這衣裳質地還可以,在哪買的、什麼時候?”

“哦……今天……不,有一段日子了,記得像是在西市……再又東市,好幾家店都買的。”

“放你孃的屁!”丁當一把提他衣領,“全是狡辯,還敢欺騙五公子和我們大人?快如實招來!”

“大捕頭、大捕頭……小民我哪敢呵?說的全都是真話、真話……”

“丁捕頭,你這是幹嗎,還想私自用刑?!快給我放開、放開……”

“丁當,且給我住手。”王四成一緩,面露微笑而道:“小子,本官還查到不少褻衣,也是你準備的嗎?”

“‘褻衣’……褻衣……對,那是小尼姑——她自己、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哦……那她為何會放在此處,如果是今天裁縫,一日之內又怎麼完成?”

“她……她……這個……”

“怎的沒話說了嗎?還是說不出來!大膽刁民……”

“哎、哎……咳……你們不知,我仍未說呵!”鄭進臉布悲狀,忿忿道:“小尼姑嘛……本是我那兄弟的老相好,這才時常往來私會,有些衣物也就很自然;誰料如今發生了此事?阿狗他剛離去,你還算人嗎,‘兄弟妻不可欺’!”

“是!豹哥,我錯了、知道錯了、真的錯了……”

“爾等別幫腔了,我們根本不信;鄭豹子,總之你現在和賊人難脫干係!”

“王判司,這一沒人證、二沒物證,憑什麼誣陷我?五公子,凡事總要講道理吧!”

“這衣裳和劍不是物證?至於人證,別得意,那尼姑既為庵裡的,咱們現在則找她對質去!”

“對質……這個……怎麼……不好吧?”

“是啊!哦……王大人,她要沒回庵裡怎麼辦呢?”

“對、對、對……那小尼姑也被我臭罵一頓哭喪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