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橋板便先行跨下船,才發現中間原是條堤岸通往島上,兩邊波浪共同拍打湧動,增添幾分激奮與歡快,不由邁開步子左右觀望,“這卻有點兒意思呵,七弟……”

“還可以……還可以……”

“公子,這可是咱們自己造設的,聽說也花費好大勁!”

“是嗎?這倒確實……哎,六哥,看——有人過來了。”

幾名淡橙裝衣服漢子腳步趨使、面色緊繃,而當前者胸襟同樣刺繡白鶴青松,自也顯眼,其體格壯實勻稱、面板泛黑髮亮、肩膀寬厚、臉較方正、眉目濃郁圓通、外生一幅大耳垂,感覺穩重中又帶著些許敏銳。

“他那個叫什麼的……怎一時想不起來了?”

“回兩位公子:他是耿管事,手腳也很了得,擅長刀法,素來勇猛,殺人不沾血;當年在攻打循州時便身先士卒第一個登上城頭……”

“哦……對,是他——耿聰!聽說帶領家人數十名前來投奔報效,最後只剩下……”

“屬下耿聰參見兩位公子;不知駕到,有所怠慢,還請恕罪!”

“罷了,沒什麼,不用多禮!”歐陽軍對他肩頭厚重一拍,“如何,耿管事,在這一切還好吧?看樣子像是可以嘛!”

“七公子就別笑話我了,這地方……豈能和城裡比,只怕會是委屈二位!”

“嗯,想不到耿聰你話還挺中聽!”歐陽武發笑道:“對了,據說功夫也不錯,有空咱倆過過招……”

“不、不敢;屬下這點三腳貓的功夫哪會是公子對手?”耿聰隨即一拜,“你且饒了我吧!”

“你小子……剛誇獎幾句……”

“好了、好了……閒話不多說;耿管事,我大伯現在怎樣?”

“對!我爹怎樣——現在何處、有沒破陣?”

“還能怎樣?”耿聰長聲一嘆,“主公他日夜鑽研冥思苦想心裡就只有陣法,然而可惜仍沒多少進展,很是急人啊!最近今天又要努力嘗試,據講這次似乎希望挺大的;兩位公子,咱們邊走邊說吧;請!”

“是嗎?早已聽聞這陣法如何如何了得,此次便要好好見上一見!”

“就那樣,沒什麼好見的;一年到頭滿是大霧,陰氣很重……哦,聽說還有妖怪!”

“什麼……妖怪?!”

“好像是的,吃人不吐骨頭,已經有很多兄弟……”

“哦,這個呵……我也聽說了。”

堤岸盡頭,樹立座花崗岩宏大牌坊,上首同樣鐫刻四個隸書字型:“歐陽世家”,鮮紅如血,旁邊還陪襯石碑:“擅入者死”,亦停留車駕等候;過去便是筆直林蔭道路通達主山,地位隨之漸趨走高,視線變得寬闊明朗,隱見有排階梯滑下,應為途徑,然左右附近卻沒甚草木,比較乾淨清爽,遠處則縱深起伏愈顯濃郁;不一會,眾人已經駛抵,可面前竟出現片院落硬將它封堵,灰褐瓦牆、漆黑門戶,頓感壓抑冷重,能發覺其內又被建築成各塊,豎橫交錯、互相連貫、格外複雜、幾乎迷亂,正乃塢堡壁壘,這般森嚴、整合、工巧,再加多少子弟宿衛職守,形勢浩壯,唏噓堪嘆!

“呀……這地方似乎還不錯,蠻好玩的……也挺熱鬧嘛!”

“熱鬧?還行、還行……平時一般就鍛鍊鍛鍊、走動走動,今天過節所以有點……”

“哦……哎,耿管事,過節不是可以回家嗎?”

“不錯,但是總要有人留守——按序分批迴去的。”

“這樣,難怪感覺有些空蕩冷清?!”

“是有些空蕩冷清……好了,我們先上山;耿聰,帶路!”

三者穿過塢堡中央庭院經遊廊順路往北折行,最後走出同樣規格院門,立見乃玉石臺階直接上去,光芒閃爍,似乎河川傾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