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門框跳起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回到了小學時的週五下午,他早早地放了學,校門口是手裡拿著糖葫蘆的父親,他拎起挎包狂奔向學校的大門,他感覺不到一點疲憊,像長了雙翼一般。

只聽得”撲通“一聲,保安大爺揪著張德蟀的褲帶,把雄鷹振翅一般的少年從欄杆上拽了下來。

:“啊啊啊啊呀呀呀!”

張德蟀被拽了個屁股墩子,本就傷痕累累的身體又吃了這一擊,他沒忍住,嘴裡發出的悽慘的哀嚎。

看到有人在發癲,周圍的學生都圍了上來,討論著面前這個落水狗一般的少年。

:“你你你,你這孩子,你想幹嘛?這樣多危險。”

保安大爺也被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嚇了一跳,哆嗦嗦地指著張德蟀質問道。

張德蟀感覺心裡急得如火燎一般,周圍湊過來的學生也越來越多,他只感覺臉上陣陣發燙,大腦一個宕機,竟撲通一聲給那保安大爺跪了下去。

:“大爺,求求你,放我出去吧......我爸爸...我爸爸他出車禍了。”

張德蟀以頭嗆地,悲切地哀求著。

:“啊.....原來是爸爸去世了。”

:“哭成這樣,爸爸一定傷得很厲害吧。”

:“大爺,快放他出去吧,他家裡出事了,他急啊。”

隨著周圍幫張德蟀說話的人越來越多,那保安大爺也招架不住。

:“跑慢點,出了事責任自負啊!”他嘴上說著,便開啟了那沉重的感應門。

:“老子的一世英名啊....”

張德蟀跪在地上,看著圍觀而來的漂亮女生們,兩行清淚從他臉上滑過。

他不是不在乎自己的臉皮,他是真沒招了。

正當他沉浸在悲傷中時,那熟悉的,身體裡被暖流通了一遍的感覺再次出現。

這感覺令張德蟀立刻清醒過來,他一個鯉魚打挺翻起了身,穿過感應門,向著家的方向跑去。

在奔跑的途中,他也嘗試過在心裡默唸“點金術”,可並沒有等來那渴望的簡訊提示音。

張德蟀的家距離學校只有兩個路口,很快他便跑到了自家單元的樓下,他連滾帶爬地到了樓下的大垃圾桶旁,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似是剛被清了個乾淨。

:“臥槽,別!”

張德蟀的腦袋光速運轉,頃刻之間便回憶出了收垃圾大姨平時的工作路線。

他顧不得喘口氣,又立馬拔起腿向著小區公園跑去。

公園像往常一樣很是熱鬧,有打牌下棋的大爺,鍛鍊身體的大媽,帶著孩子閒聊的阿姨,收垃圾的大姨,還有一個恨不得手腳並用著向前狂奔的少年。

張德蟀就這麼在鄰居們的注視下,鬣狗啖食一般跑到大姨身後的垃圾袋旁,一把撕開那黑色的巨大垃圾袋。

瞬間垃圾袋裡的果皮、肉渣、帶著排洩物的紙巾爭先恐後地奔湧而出,炸在張德蟀的身上。

而張德蟀根本顧不得髒,他紅著臉,狗刨屎一般的翻著面前的垃圾。

終於,他看到了那本泛黃的書卷,他如獲至寶似的將那沾滿汙穢的書捧在懷裡,仰天長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小爺我找到了!我活下來啦!!”

若不是旁邊還有人,恐怕他都會對著這卷破書狠狠親上兩口。

看著他瘋癲的模樣,周圍的鄰居們也開始議論紛紛。

:“哎呦臥槽這死孩子,幹嘛呢?”

:“我就說他家裡這個窩囊是遺傳的吧,你們還不信,專家都說了,精神病的兒子大機率也是精神病,也怨不得他媽媽扔下爺倆跑了。”

:“也是,老子叫張開嘴,兒子叫張德蟀,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