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宋軍立刻從紛亂中衝出,舉著盾牌強攻。

隨著張虎一聲令下,前方盾牌陣迅速後撤,放開了前沿,前沿的弓箭手立刻改成平射,後方的弓箭手則依然拋射。

“徐大人!”一名修士驚呼,連帶著幾名修士一起驚呼。

徐來平竟搶了一面盾牌在手,身為主將竟然揮劍隨同其他將士們一起衝殺了出去。

空中一陣拋射的箭雨落下,徐來平舉起盾牌抵禦,丁零當啷聲中,衝在前面的將士突然倒下,幾支平射的嗖嗖箭矢射來,徐來平就地一個翻滾躲過,然而剛站起時,就被一支箭矢正中胸口。

緊接著十幾支箭矢射的他身軀亂顫,其中一支箭矢恰好正中他一邊眼窩內。

口鼻湧血的徐來平後倒而下之際,被幾名閃來的修士搶住,迅速拖了後退。

宋軍不惜死衝來,很快到了眼前。燕軍前沿弓箭手迅速後退,盾牌手再次上前,構築盾牌防禦,硬擋住宋軍的血肉之軀衝擊,而盾牌後面的長矛從盾牌間隔中唰唰刺出,捅翻一批又一批。

轟隆聲中,隨同衝來的宋國修士以劍氣摧毀了盾牌防禦。

燕國這邊的修士立刻群飛而出,與宋國修士血戰在一起。

“衝殺!”張虎揮劍怒吼。

“殺!”燕軍立刻發動了全面反衝鋒,雙方人馬血戰在一起……

江防前沿,一鎧甲染滿鮮血的將領跑到了廖南青的身旁,悲聲道:“大人,徐大人戰死!”

“什麼?”廖南青回頭驚呼,可謂瞬間想起了徐來平生前託付京中家小的一幕,“啊”一聲狂吼,當場一腳將自己派出配合徐來平的副將給踹翻在地,怒吼:“那你怎麼還有臉活著回來?”

副將淚湧,悲泣道:“大人快走,敵軍攻勢太猛,後面守不住了!末將無能,不能再追隨大人了,末將先走一步!”爬起來直接揮劍往脖子上一抹。

動作趕緊利落,毫不猶豫,熱血當場噴了廖南青一臉。

廖南青驚呆了,眨動的眼皮上還有血珠滴落,那副將就這樣倒在了他面前……

廖南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殺聲震天的戰場上脫身的,他只知自己在不斷廝殺。

待到耳畔清淨下來,身邊只剩下了數千名狼狽不堪一身是血的將士,有些負傷的堅持不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他是被一群修士從亂軍圍攻中拼死搶出來的。

“廖將軍,你受傷了。”一名修士要幫他卸下一身血汙的戰甲,為他治療後背的砍傷。

廖南青一把推開了他,看著眼前一個個不成人樣默默看著他的那幾千將士。

四十多萬人馬啊!就剩眼前這些了?那些跟隨他多年的弟兄就剩這些了?

“啊……”廖南青忽揮劍面對蒼穹悲憤怒吼,繼而又揮劍對身旁草木亂劈亂砍,猶如瘋魔了一般。

一群狼狽不堪且已麻木不仁的人靜靜看著。

……

幾十萬宋軍人馬,逃離的自然不止幾千人,也不止從一個方向逃的,大概有兩三萬人逃掉了,四處亂逃,人數眾多,也沒辦法追,燕軍不可能也四散開了追逃。

什麼叫屍橫遍野,眼前就叫屍橫遍野,宮臨策等人站在一處廢墟上觀看四周。

幾十萬具屍體橫在眼前,修士的那點打打殺殺與眼前這些比起來又能算的了什麼,宮臨策很沉默,他也是第一次見到一次戰死這麼多人。

空氣中的血腥味濃郁到刺鼻,流淌下去的血水已把江水染紅。

染紅的江水中,一隻木筏靠岸,徐景月到了,一行登岸環顧這片悽慘的戰場。

打掃戰場的燕軍人馬正在搜刮宋軍屍體身上隨身攜帶的口糧,有人在旁抱著籮筐配合,這邊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