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實關緊。她一直記得以前有個人說,她以後就叫月,明月的月。女子回眸一笑,“婆婆,我單名一個月字,婆婆叫我月兒就好了。”

“月兒……好,想起來就好。”婆婆激動得說道,她拿起桌上的衣裳左右看了看,女子也走到老人身邊,“婆婆試試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我一會兒拿回去再改改。”

“好,難為姑娘有心。”

“婆婆來,”這是女子第一次給老人做衣裳,聽了老人的話不免有些愧疚,“您慢些。”

“好。”

老人穿好衣裳,自是合身,就穿著和女子聊到了三更天。

見天色已晚,女子這才請安回去睡覺,老人將女子送到走廊外,月下忘川,不時又颳了一陣秋風,“呼……呼……”

慢慢,女子已經走遠,老人還不肯回去,她掖了掖衣領,依然望著女子的背影。

“天冷了,姑娘多添些衣裳……”老人遠遠地說道,女子停下腳步此時卻有些不敢回頭,多日朝夕相對,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然聚散有時,相見無日,她也不敢輕下承諾。一息之後,女子提著燈籠轉過身來,她輕輕點頭,“婆婆保重。”

“去吧。”老人慾言又止,女子也不忍老人一直站在風裡,應了一聲“嗯。”

說完又轉身而去,廊邊的老人靜靜望著,女子漸漸沒入月色,似乎消失一般再也不見蹤影。老人這才回屋,她將門關得緊緊的,片刻,房中的燭火被吹滅了。

第二天,卯時剛到,女子便起了床,她換回自己的衣裳,脫去髮間的玉簪,一條絲帶將頭髮綰起半束來。房間外,半夏和小茴拿著包袱正走進來,看見女子打扮也不再說了,只簡單收了些東西,再加上老人吩咐帶的東西和兩人給的東西滿滿裝了一大包袱。女子也沒有推辭全都收了起來,準備完畢,方由兩人引著出了房間。

天尚未大明,半夏、小茴一前一後,手中各提一隻燈籠,女子走在中間,三人一路走一路說著離別的話。女子在谷中住了月餘,平日裡也少言語,卻得盛情相待,感激於心,也是不捨。三人又聊些這谷裡的四時之別,不知不覺便到了路口,三人都停了下來。

“月姑娘,我們就送你到這了。”半夏說。

“要回來看我們哦。”小茴哽咽道。

這時天已經亮了,女子接過包袱,“你們保重。”

“你也是。”

女子將包袱背在肩上,舉步而去,前面的路雖然迷茫,她卻滿懷著希望,或許她還能再見到他,一起去看看歧城的熱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