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賞菊花,卻見他行了一禮,當下笑道:“允文啊,這非是在朝會之上,那些繁文縟節能免則免吧!”

張允文直起身,進入亭子中,張允文坐在石凳之上,先跟長孫無忌打了一下招呼,剛要拿出懷中的資料來給李世民瞧上一瞧,卻聽得李世民笑道:“允文啊,真剛才與輔機正在談及這院中菊花,朕見這殘菊,心有慼慼,以其為美。而輔機則不然,視這滿瓣如輪者為美!允文你且說說,到底何等菊花方為最美啊?”

張允文只得收回手,笑道:“長孫大人乃是崇尚魏晉陶淵明的自然之道,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見的是菊花之美。而陛下所見殘菊,而心有慼慼,見的是殘缺之美。以微臣看,這菊花從菊蕾開始,一直到菊花凋殘,所經各時,皆為美!”

聽了這個回答,李世民和長孫無忌不由同時哈哈大笑。

笑罷之後,長孫無忌道:“允文啊,你這話雖有討巧之嫌,可也是有幾分道理的!”

而李世民則是站起身來,望著滿園的菊花,沉吟片刻,驀然吟誦道:“階蘭凝暑霜,岸菊照晨光。露濃希曉笑,風勁淺殘香。細葉抽輕翠,圓花簇嫩黃。還持今歲色,復結後年芳。”

一邊在唸誦,另一邊便有秉筆的宮娥,“唰唰唰”的在宣紙上記錄著。

此詩一念誦完畢,張允文和長孫無忌二人便是一通馬屁送了上去,直拍得李世民眉開眼笑。

“對了,允文,你來找朕可有什麼要事?”李世民坐回亭中,恍然想起了張允文來此的目的,當下便問道。

張允文連忙將懷中的資料呈上,也老實的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陛下,微臣的一支商隊最近被齊王攔下了。微臣不忿,便去調查院查閱了一下齊王最近的情況,卻查到了這些資料!”

李世民聞言,不由微微一皺眉頭,有些不悅的說道:“允文啊,此事就算是齊王做錯了,你直接告訴朕便是,怎麼能借公器以為私用?”

張允文連呼冤枉:“若是微臣就這樣過來告齊王的狀,空口白牙,也拿不出什麼證據來。而在調查院中查出當時的記錄,那也好向陛下告狀啊!”

聽了這個解釋,李世民面色稍霽,低下頭,看起了手中資料。看了片刻,李世民面色陡然一變,口中發出一聲低低的怒吼:“這個孽子!”手中紙張翻得更快了。

終於,草草看完之後,李世民一下子將這些紙張拍在亭中石桌之上,站起身來,面容之上,仍舊泛著濃濃怒色。

長孫無忌拿起桌上紙張,看了片刻,臉上原本帶著的淡淡笑容也消失不見,而是微微蹙起了眉頭。

“輔機,你且說說,朕該如何處置這孽子?”李世民後腦勺上似乎生了眼睛,背對石桌,竟然能知道長孫無忌翻看了桌上的情報。

“陛下,齊王殿下這等舉動確實有諸多不對啊!首先是私自擴編衛隊,募集死士。必須解散多餘衛隊成員,遣散死士。其次,需要對齊王在齊州犯下的種種罪行加以申斥給予處罰。如令禁足王府,令當地州府監督之。第三,對受過齊王之害之人加以補償,如允文!”說到這裡,長孫無忌對著張允文微微一笑。

張允文趕緊回了一個明朗的笑容。

“最後,便是需要另外派遣嚴師對齊王加以管束!”長孫無忌不緩不急的說道。

李世民聽罷,轉過身來,坐回石凳之上:“輔機所說的這幾點,朕亦已想到,可是,這嚴師當派何人前往?”

“微臣以為權萬紀乃是合適人選!”長孫無忌撫摸著頜下一綹長鬚說道。

“權萬紀?唔,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當初恪兒便是由他管教,才成了今日這般模樣的!”李世民點點頭,表示贊同。

這權萬紀當年曾任吳王府長史,教導李恪,改掉原本身上存在的紈絝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