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左都御史,鄭三俊為南京戶部尚書,李邦華為兵部左侍郎,光祿寺卿阮大鋮遭免。”

“停吧。”

韓林揉了揉額頭,叫停了郭騾兒。

“大人……”

郭騾兒有些不解其意。

韓林從座上站起了身,在屋內跺著步子思索,隨後對著郭騾兒說道:“騾子,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郭騾兒略微想了想,隨後沉聲道:“罷免削職的,都是曾經攀附魏忠賢的閹黨……”

韓林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說道:“不錯,大學士李國普雖然不是閹黨,但其與東林黨人亦不親近,而新上來的這些閣員大臣,全都是東林黨!”

“葉向高被東林黨人視為領袖,而《三朝要典》則為魏忠賢一黨編纂,諡號、毀典這兩個看似毫無關聯的事情,其實就是東林黨人在投石問路。”

“看來今上,已經和東林黨人達成了某種共識,這是要對閹黨趕盡殺絕了。”

郭騾兒有些驚訝地說道:“大人,咱們又和閹黨沒有什麼關聯勾結。況且,真個要說起來,魏逆還是大人你給拉下馬的,對於他東林黨來說大人甚至有一些恩惠,不然他東林黨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縮著。”

“雖是如此說,但東林黨幾次三番拉攏,我都沒有親附過去,這就是大大的駁了他們的面子,李國普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鑑。”

“大人是怕,東林黨人藉機搞事?”郭騾兒的眼睛一眯,整個樂亭營上下已經深深地和韓林綁在了一條船上。

韓林搖了搖頭,笑道:“你有點高看你家大人我了,東林黨人要的,不過是我這一面率先倒逆的大旗,如果能拿在他們手裡搖一搖,自然是面上有光,如果拿不到也不礙事,更何況我只是個區區五品的武將,他們不會放在眼中。”

韓林頓了頓稍稍壓低了一些聲音:“閹黨一掃而空,齊楚浙、昆宣秦等朋黨亦敵不過風頭正勁的東林黨,其人自詡清流,但很多事書生意氣是做不成的。”

“朝堂之上的諸事與我們干係不大,那群文大人們就算把腦漿子打出來暫時也染不到咱們的身上,我最擔心的是……紀用,紀老公。”

對於諸朋黨,韓林都沒什麼好感,但又都有或多或少關聯,比如閹黨的紀用、東林黨的孫承宗,韓林能夠起勢,最大的恩主是趙率教,其次就是紀用。

因此對於紀用這個人,韓林十分感念的,不過因為倒逆一事,兩人產生了齟齬。

一朝天子一朝臣,對於這個閹黨而且是前朝之臣,崇禎自然不會給他什麼好臉色看,不僅從邊地召還,而且還讓他出了宮,日常度日還需韓林暗中接濟,如今東林黨要對閹黨趕盡殺絕,那他這個昔日的錦州分守太監,自然也是其中一員。

“大人是說紀用、紀老公有性命之憂?”

“是。”韓林點了點頭:“於情於理,紀老公我都得救,這樣你叫賴麻子……”

韓林想了想,隨即又將自己的想法否決了:“我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