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陳童偉稍稍解釋。

“這……”凝秋遲疑了一下,她不想因為他的關係……

“只是提供一個機會,你不用覺得欠我什麼。”他了解地說。

凝秋聳一下肩。“我會考慮的,不管怎麼樣,謝謝。”她有禮地說。

“啊你要在臺灣待多久?”葉奶奶問道。

“看情形,說不定不回美國了。”他說話的同時,目光很自然的望向凝秋。

凝秋的視線一直沒與他接觸,但能感覺到他注視的目光,也明白這句話是說給她聽的,她拿起杯子喝口果汁,看來學長真的沒半點死心的念頭!她在心裡嘆口氣,覺得有些煩人,感情的事這樣糾糾纏纏,到底是“債”還是“緣”?

一想到這兒,她的頭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不回去了?”葉奶奶眨眨眼。“那你那個碩士唸完了?”

“唸完了。”他回答。“本來是要在那裡找工作,後來決定先回來再考慮下一步怎麼走。”他的目光再次瞟向凝秋。

雷浚一直沒吭聲,他在觀察陳童偉,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很有誠意想與凝秋重新開始,但“誠意”這種東西……該怎麼說呢?

它是無形的、觸控不到的,可活了三十五年,他知道誠音一代表什麼,它是個表象,且能偽裝的束西,所以,它不是評斷一個人可不可靠的標準,只能當作參考值……

腳腔上傳來的敲擊讓他拉回思緒,他猛然想起這是凝秋給他的暗示,是他們進廚房拿飲料時串通好的、他彎身向她,嗅聞到她她淡淡的髮香。

凝秋仰頭貼近他耳邊,低語道:“我的頭好像又痛了,我看我乾脆假裝昏倒好了。”

她溫暖的氣息吹拂過他的耳廓,讓他的胃沉下,他甚至能感覺到她柔軟的唇輕觸他的耳緣,帶來一絲麻酸的感覺,這感官的刺激讓他微微失了神。

他完全沒聽進她的話。

凝秋等了兩秒,見他沒有回應,她偏頭望進他的黑眸。“雷浚,你有沒有聽到我在說什麼?”

他凝視她,搖了一下頭。

她嘆口氣。“你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專心?”

“你。”他據實以告。

“我?”她瞠大眼,顯得有些訝異。

“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葉奶奶好奇的湊了過來。

“啊——”凝秋被葉奶奶突然出現的臉嚇一跳,頭往後撞上沙發的扶手。“噢——”哀嚎自她口中迸出,她反射性地抬手撫著後腦勺。

“沒事吧?”陳童偉離開沙發,神色關切的問。

“小心。”雷浚攏起眉,伸手壓上她的後腦勺。

“我沒事。”她將額頭靠在雷浚的膝蓋上,舉起右手示意陳童偉不用過來。

“你喔……”葉奶奶搖搖頭,數落道:“莽莽撞撞的。”

凝秋抗議道:“是阿嬤你把我嚇到的。”突然從中間竄出一顆頭,沒把她嚇破膽就已經夠萬幸的了。“又不是拍恐怖片,你不要突然嚇人好不好?”

“你喔——”葉奶奶拍了一下孫女的大腿,一臉的不以為然。“什麼恐怖片?阿嬤的臉有這麼恐怖嗎?”

“不是,啊——”凝秋瑟縮一下。“好痛,你別揉那麼大力啦!”她拍一下雷浚的手臂,抱怨的語調有些撒嬌意味。

“有一點腫。”他放輕力道。

陳童偉在凝秋的面前蹲下。“你的臉色不太好。”

因為看到你!凝秋暗忖,並假笑兩聲。惡毒!她心底善良的天使忽然對她發出嚴重的警告,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嗯……口不擇言、心胸狹隘?

三年前被拋棄的時候,小惡魔也曾在她心裡竄出,而君子報仇、三年不晚,現在就一腳踢到他的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