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雙手向後掄了一圈,雙腳蹦了起來。

李國民聞聲衣服也沒有來得及穿,穿著溼漉漉的短褲快步走出浴室,一邊擦著身子一邊問:“發生什麼事?”

寶馬真內心一陣盪漾,掩著嘴有些害羞地笑了笑,然後立正,行了個軍禮:“報告李科長,丁媛感冒,我們正在送她去醫療室。”

“知道了,我馬上去。”

李國民趕到醫療室時丁媛正在簾子後面接受打針。等到丁媛出來後李國民弓下腰關切地問:“丁媛,沒事吧?”

丁媛抿嘴一笑:“沒事。謝謝!”

“我允許你不用下水,你怎麼還是下水了呢?”

“我當時想:千千萬萬的抗戰勇士在前線浴血奮戰,我吃這點苦算什麼?”

丁媛的話音剛落,醫療室裡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李國民甚為感動,把手在丁媛的肩上輕輕拍了拍:“丁媛,你好樣的!大家應該向丁媛學習。你們要明白:只有平時刻苦訓練,才能在戰場上成為常勝者。你們在訓練之餘多向丁媛請教日語。大家互相學習,取長補短,好不好?”

“報告劉科長,我們四個已經在請丁媛教我們講日語的一些日常交際用語,受益匪淺。”鄧敏一邊扶著丁媛和大家離開醫療室,一邊回答。

9月30日中午,李國民來到女子小隊寢室對姑娘們說:“告訴你們一個好訊息:今天你們可以領到三元軍餉。”

“才三元一個月?”寶馬真一聽洩氣了,發起牢騷,“三元還不夠我買一個胭脂盒,這日子怎麼過呀!”

“老大,你可別忘了你對我和鄧敏的承認哦。”寶馬真用胳膊頂了一下李國民的左胳膊。

“你這話我都聽得耳朵起了繭子。發了軍餉我帶你們倆去中央大道上的當鋪和珠寶行瞧瞧。”

“你已經給了我一塊懷錶,首飾什麼的我都不要。”鄧敏擺擺手。

“鄧隊長不要,我要。我可沒有鄧隊長那樣高風亮節。”寶馬真對著梳妝盒上的方鏡照了照。

“女子小隊集合!”李國民叫道。

“向右看齊,立——定!”鄧敏一邊喊著。隊友們迅速在李國民跟前排好隊,昂首挺胸。

“現在發軍餉。每人三元法幣。你們領了後在這張軍餉發放表上簽字。三個月的試用期後,你們考核合格就是正式的復興社成員,每人每月就是十元法幣。”李國民說完,把疊放在桌子上印有國父頭像的法幣分發給她們。鄧敏她們依次簽字。

“老大,你以前是中學老師,薪水高,一定有一筆數目可觀的積蓄吧?”寶馬真問。

李國民笑而不語。

鄧敏替李國民說:“李老師參加工作頭幾年每月會把一半的薪水寄給他媽媽,這幾年他把他一半以上的工資資助窮困學生和捐給抗日前線。他跟我們一樣都沒有積蓄。”

“我房間裡只有三十塊大洋。這三十塊大洋是我娘聽說我要離開尚海國榮中學去復興社,就寄來三十塊大洋,希望我早日找個物件。”

“什麼?找物件?那你那三十塊大洋正好派上用場了!嘻嘻!”寶馬真咧開嘴,紅唇皓齒地朝李國民笑了,伸手要去抓李國民的手臂。

站在李國民和寶馬真之間的鄧敏見狀,抓住寶馬真的手臂嚴肅地說:“寶馬真,你嚴肅點。”

“怎麼?吃醋了?”寶馬真揶揄道。

“寶馬真,你是不是想嚐嚐關禁閉的滋味?”

“嚇唬誰呀?不就是想跟你套近乎嗎?別裝著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好不好?哼!”寶馬真白了李國民一眼,雙手臂交叉於胸前。

“我們老大不是正人君子嗎?”季飛燕一臉的疑惑。

“是不是正人君子你去問他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