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兒。當即佩服文君華的才智之餘,還不忘儘自己丫鬟的本份兒。

此言一出,眾人皆有贊同之意,未出閣的閨秀是最在意自己名聲的,倘若她的身份是大街上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知曉的話,那她就不是大家閨秀了,應是那望春樓裡的鶯鶯燕燕了。

張爺的問題有些站不住腳,但見文君華穿著不凡,年紀輕輕卻談吐不凡,想是個有教養的,應不像是那會扯謊的人。

現又見她說得頭頭是道,那乞兒是與他們府上籤了賣身契的。於情於理,他都歸文君華管,再說那乞兒還犯了偷竊之罪,這就牽扯到了官府……張爺就是再怎麼蠻橫,卻也是不敢跟官府作對的。

心下比較一番,張爺便知趣地退了一步:“嗯,我就說這乞兒怎麼這麼不知禮數,原是個犯了偷竊罪的歹人!既是你們府上的人,那你便領走吧。今日之事,大爺我可以大度些,當做沒發生過,就暫且饒了他一條賤命,等待官府來裁奪吧。”張爺說話的時候,已有走的意思,忽又覺得面子拉不下來,便尷尬高聲一句,“不就是件兒絲綢料子的袍衫嘛,本大爺有的是錢,損得起這點兒!”

眾人聽了,心裡皆抱以嫌惡的看法,但是礙於張爺在這一帶的淫威,不敢顯於面上……

見鬧劇已結束,眾人便漸漸地散了,留下了文君華,小寒和乞兒三人。

那小乞兒最後才明白,這位華服小姐是要營救自己,所以在張爺離開之後,那小乞兒便立即咬牙忍著疼痛跪在了文君華的面前:“小姐的救命之恩,順兒永生難忘!若有來世,順兒做牛做馬地報答您!”

“你真叫順兒?”文君華見張爺終於走了之後,也兀自地在心中大呼了一口氣,現聽得那小乞兒自稱為順兒,便不由得有些好奇。

“順兒原沒有名字,方才聽小姐呼自己為順兒,那麼小的以後就叫順兒吧!”小乞兒忽地抬頭,眼神清亮!

小寒此時已不顧髒亂扶起了小乞兒,嘴角微抿:“你還真是個機靈的!”話畢,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忽對文君華提議道,“小姐,奴婢見他是個可憐的,與其讓他一個人流連在外,倒不如將他帶回府上,給他一份兒差事做吧?”

小乞兒一聽,心中激動,當即又跪在了地上含淚道:“求小姐行行好收留順兒吧,順兒無父無母,在這江城無依無靠的。今日那張爺是走了,趕明兒他再遇見順兒,指不定扒了順兒的皮呢!”

文君華聞言,便對小寒道:“你的想法太過於簡單了,府裡的情形你多少是知道些的。帶了他回去,只怕會多生事端。再說了,院子裡丫鬟小廝人手已夠,唯缺了穀雨一職,他又是個男兒身,且出生不高,我不方便帶在身邊的。”

小寒聽完,心下也覺得是這個理兒,倒是自己魯莽了。而小乞兒聞言,則更像是落入了絕望的境地,當即埋下頭去嚶嚶地哭了起來。

“你不必害怕,稍後我會命府上的家丁帶你去隱秘些的醫館裡瞧傷,到時再給你些銀錢,你自己好自為之。要麼離開江城去鄉間靠自己的能力生根落戶,要麼拿著部分銀錢去給那些個忠厚老實的農家人,拜他們為父母,從此安穩一生。”文君華示意小乞兒起身,務須再跪,“我能給你的忠告就這些,天地之大,我能助你一時,不能助你一世。況且方才的情況你是清楚的,現你的身份是我府上的罪奴,我是不可能明目張膽地好生將你帶回府裡的。”

“是啊,剛才是我一時嘴快了,現今想想,要讓小姐帶你回府是不可能的。”小寒也忙地上前勸道。

小乞兒止了哭聲,像是終於領悟了一般,忽地重新跪下身子來,鄭重地朝著文君華叩了三個響頭,隨後堅定道:“順兒會將小姐的大恩大德謹記於心,雖然不知小姐的身份,但是小姐的模樣順兒會刻在心中。待到順兒有能力時,定回來尋小姐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