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一次見他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從當初那個鮮衣怒馬的紈絝少年到如今病榻上那個面無血色的人,章遠應該經受不住身體和心理的雙重打擊,整個人快速的瘦了下去。

可是駱含煙完全不同情他,相反還很憎恨他。

他這是咎由自取,自取滅亡。

若是腿斷了之後能夠老老實實在府裡養傷,或許等上個一年半載,等到自己心情好了之後,或許還能夠想起來順手給他治療好。

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將主意打在了小蝶的身上。

為了發洩自己的陰暗情緒,想要靠著綁架小蝶折磨小蝶來達到自己的滿足,這種人渣就讓他在床上躺一輩子吧!

章遠趾高氣昂地坐定,朝著駱含煙指了指:“你是什麼東西?我們尚書府也是你可以隨便闖進來的?識相的趕緊給我滾出去,不要讓我再看到你,若是你不答應,我就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駱含煙冷笑一聲:“想要殺了我?我想你還不夠資格!我奉勸你最好跟我講話客氣一聲,要不然萬一我心情不好做出什麼不如意的事情了你可千萬不要怪我!”

對於駱含煙突然散發出的強大的氣場,周圍的幾個人都明顯感覺到了不小的壓力。

章京急忙湊上前來:“公主不要生氣。小兒因為腿傷說話有些失了分寸,還請公主不要見怪。”

駱含煙輕飄飄的眼神掃視過去:“見怪?我可不敢!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公主而已。令公子可是掌握著我的生殺大權,我怎麼敢怪罪?”

章京聽出了駱含煙冷嘲熱諷的口氣,知道章遠已經惹得她心裡不痛快,不禁心裡暗暗叫苦,這個逆子,這是要害死自己呀!

章遠還在那裡不停的叫囂:“只是一個小小的公主而已,而且還不是皇上的血脈,你有什麼本事在這裡耀武揚威?我父親可是三朝元老,即使咱們鬧到了金鑾殿上,我看皇上也會相信我爹,不相信你一個來歷不明的公主。”

駱含煙還沒開口說什麼,李信早就已經提前一步走到了章遠的面前:“把你剛才說的再說一次!”

李信的聲音冰冷的不含一絲溫度。

章遠縮了縮脖子,心裡有些退縮。

信王的名聲在京城裡是數得著的。若是你不得罪他還好,他對你冷著一張臉倒是不可怕,可是若你得罪了他,他從來不會對你說什麼,但是給你使得絆子卻是讓你防不勝防。

所以京中流傳著一句話,若是見了信王最好還是要躲著走,實在躲不過去了就老老實實行個禮就算過去了,一般李信並不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

章遠心裡暗暗後悔。

他突然間想起了坊間傳言,這長安公主駱含煙正是李信的未婚妻。

雖然聖上還沒走賜婚下來,但是所有人都已經預設了他們是一對。就連京城第一公子于振海對駱含煙窮追不捨也沒有打動駱含煙。

章遠一時間有些慫了。

駱含煙冷哼一聲,不再看那個縮著頭的章遠,而是將目光望向了章京:“尚書大人到底打算如何解決這件事情?本公主的時間可是很緊張的,若是尚書大人不知道如何解決的話,那我們就去父皇那裡決斷吧。”

章京急忙湊到駱含煙身邊:“公主,是我的錯,我們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這件事情,皇上如今事務繁忙,還是不要拿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去麻煩他老人家了。”

駱含煙突然間有些覺得好笑。

堂堂三朝元老,如今對著自己卑躬屈膝。平日裡在朝堂上哪一次彈劾自己和李信他都是蹦噠的最歡的一個,太子李恆最忠實的左膀右臂。

只是不知道若是自己將李恆的這條左膀右臂給砍斷了,他還能不能像現在一樣在朝堂上如此耀武揚威?

駱含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