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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笙寒道：&ldo;皇上之前說我的心願是恢復家門聲望，沉冤得雪。但是我的家人明明早就都埋骨黃泉了，就算我恢復了家門，又有誰能夠看得見呢?死了的人，是再不可能復生了。我原先沒想通，後來得知太子殿下也無心答應我的請求，倒是想通了。&rdo;

皇帝稀疏的眉頭微皺：&ldo;你既然不求那些，那你求的是什麼?&rdo;

&ldo;我求的，是要罪魁禍首付出代價。&rdo;玉笙寒盯著皇帝，直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臉上的笑，才一寸寸地收斂殆盡，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凜冽的刀刃般的透骨涼意。

&ldo;你指的罪魁禍首，是朕?&rdo;

&ldo;皇上簡直英明。&rdo;玉笙寒的這句話卻充滿了嘲諷之意，&ldo;或許也是太有自知之明。&rdo;

皇帝繼續問道：&ldo;你是想……殺了朕?&rdo;

玉笙寒俯身，她的手原本就摁在皇帝的胳膊上，此刻突然微微用力。

只聽&ldo;咔嚓&rdo;一聲細微的響動，皇帝悶哼了聲，蒼老的面孔在瞬間隱隱泛白了。

玉笙寒欣賞著老皇帝痛色，低低道：&ldo;最是無情帝王家，你看看你有多少皇子皇孫，現在剩下的又有幾個?還有淑妃，平妃……你殺起自己的兒子跟枕邊人都這樣的不眨眼，何況殺起大臣來?那麼皇上，這世間還有沒有你在乎的東西?&rdo;

老皇帝給她捏斷了手臂，臂上劇痛，但他竟硬氣地不肯求饒：&ldo;哼。&rdo;

玉笙寒打量著皇帝硬挺的臉色：&ldo;我原本絞盡腦汁，以為皇上你無堅可催的，但是終於給我想到了。&rdo;

&ldo;你想到了什麼?&rdo;皇帝啞聲問道。

玉笙寒道：&ldo;你在乎的，是你這張臉，是你死後的名聲，是史官如何給你落筆後世如何評價……還有，最重要的是你的這江山皇位。&rdo;

皇帝的目光閃爍：&ldo;哦?&rdo;

玉笙寒如看透一切般：&ldo;平妃娘娘如今也壞了事，皇上還想擁立太子殿下嗎?還是想換個人?哦，對了，的確還有一個人，那就是康王世子趙琝啊。不過，我方才忘了跟皇上您說，鎮撫司跟大內派去保護康王世子的人，雖然除掉了平妃娘娘所派的那些不中用的殺手，但他們沒想到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只怕這會兒他們也已經死的差不多了。那英明神武的皇上，您不如告訴我，現在康王世子，是生，是死?&rdo;

直到現在，老皇帝的眼中才流露出一絲怒意：&ldo;你說什麼?&rdo;

玉笙寒見他神色變化，仰頭大笑了聲：&ldo;可怎麼辦呀，殺來殺去，沒有能繼承這皇位的人了?不如我替皇上出個主意，那就換個人來坐!&rdo;

&ldo;換人?&rdo;老皇帝聽見自己牙關緊咬的聲音，&ldo;你說換誰?&rdo;

玉笙寒道：&ldo;自然是有能者居之。皇上飽讀史書，總該知道那句話吧……&l;王侯將相，寧有種乎&r;?&rdo;

&ldo;哈哈哈……&rdo;老皇帝笑了起來，但笑聲卻像是寒夜裡棲息在樹枝上的夜梟，似笑，又似哭，&ldo;難不成，你想要這皇位?&rdo;

玉笙寒有點遺憾的樣子，道：&ldo;唉，說來這還怪我，畢竟是女兒身，這樣做似乎不大好。&rdo;

老皇帝眯起雙眼。

&ldo;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