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軍眼神飄忽,搖頭、舔唇、扯出生硬的笑。

“不、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不,哥,你肯定在騙我,你肯定在騙我,對不對?”

胥毅峰又拿出另外一份證據——他和顧延卿的親子鑑定,上面顯示他和顧延卿有血緣關係。

親子鑑定加上照片,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顧二軍內心已經清楚胥毅峰說的都是真的,可他還是不願意相信。

胥毅峰起身,“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你自己消笑消化。”

說完,拿著兩個碗去洗。

洗完碗,胥毅峰就上了樓。

他沒有睡意,但他不能下樓,不能讓顧二軍產生即使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他們也依舊是兄弟的感覺。

他要看顧二軍最真實的反應,看顧二軍會怎麼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

翌日,只睡了三個多小時的胥毅峰照常上班。

他下樓的時候,沒有看到顧二軍。

顧二軍的房間在一樓,房門關著,他不確定顧二軍是在房間裡,還是出去了。

胥毅峰出門去上班。

剛走到自己停在馬路邊的轎車旁,要拉車門,眼前突然一陣發黑。

他只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驚呼,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

等醒來,人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病床旁,坐著他的上級領導——傑森。

“噢!感謝上帝,你終於醒了。”傑森操著有口音的中文,語氣動作都誇張得很,“胥!你真是嚇死我們了,我們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

胥毅峰皺眉撐著床坐起來。

傑森幫他塞了個枕頭在身後。

“我怎麼了?”胥毅峰問。

“你暈倒了!醫生說,是因為你最近嚴重缺乏休息,加上飲食不規律,導致營養不良。噢!胥!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聽我的,把這份檔案簽了,然後在家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好嗎?”

傑森將一份全英文的檔案遞給胥毅峰。

胥毅峰只是掃了一眼,神色就冷了下來。

他冷冷拒絕:“我沒事,不用籤。”

傑森還要勸。

胥毅峰銳利的眼神掃視過去,“研發已經徹底收尾,不出意外的話,月底就要釋出上市,公司現在讓我簽署這份檔案,是要侵吞我的研發成果嗎?”

被拆穿的傑森變了變臉色。

沉默幾秒後,他用語重心長的口吻道:“胥,不是公司要侵吞你的研發成果,是你的行為讓公司感受到了威脅!你實話跟我說,上個月,你到底去了哪裡?”

傑森的眼睛眯起,滿是審視,“是不是去了滬市、京市?”

“到底有幾家公司在挖你?”

“作為認識了那麼多年的老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向我隱瞞。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你到底打算跳槽去哪家公司。”

聽到傑森的這番話,胥毅峰的臉色變得神秘莫測。

原來公司排擠提防他的原因在這兒。

他可以選擇向傑森、向公司解釋,自己並沒有跳槽的打算。

可這有必要嗎?

信任的建立是困難的,可信任的崩塌往往只需要一個呼吸的時間。

現在他就算解釋清楚這個誤會,往後他要是再前往外地,公司一樣會懷疑他想跳槽。

跳槽……

胥毅峰眸色如古井般幽深,叫人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胥!”傑森著急地想從胥毅峰的嘴裡問出點什麼。

胥毅峰冷冰冰抬眸看他,“不用妄想,我是不會簽署這份檔案的,月底釋出的新藥,第一研究人只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