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編排我也就算了,連大姑姑你也敢說!看我一會不告訴大姑姑罰你!&rdo;遊燦張牙舞爪的威脅。

兩人打打鬧鬧的出了園子,怕過往的下人看到不好,這才斂了笑鬧,整理衣裙,重新端出大家閨秀的貞靜儀態來‐‐園子外頭迎面就是水葒館。

遊燦早被告知這館裡住的人是誰,兩人隨便看了一眼就不停留,正要走過,未想許是她們安安靜靜的路過,裡頭的人放放心心的開了門,那門只開一道fèng,一個身量窈窕有致、穿紅著綠花枝招展的女子迅速閃出身來!

卓昭節與遊燦不意水葒館裡竟然會有女子出來,都是一愣。

那女子出了門,一轉身,臉上的悻色還沒完全收斂,看到她們這一干人,也露出一抹震驚,但這花氏究竟不是等閒之輩,居然立刻若無其事的換上笑容,一甩手中的蜀錦繡帕,熱絡的上來招呼道:&ldo;喲,七娘今兒竟是回來了?也沒人到五房說一聲,這位可是才來的遊娘子罷?我聽下人說遊娘子標緻,還不相信,要說這標緻誰能標緻得過七娘去呢?今兒個一看,小姊妹兩個站在這兒,俏生生的兩朵花兒,真真是……&rdo;

卓昭節與遊燦對望了一眼,都沒心思聽她扯完,卓昭節皺著眉問:&ldo;央夫人,你怎會從水葒館出來?&rdo;

&ldo;還不是你們五叔?&rdo;花氏被她們直接責問,居然還是冷靜得很,慢條斯理的扶了扶鬢邊簪的一朵水紅月季,雖然是月季,開得倒比尋常成年男子的拳頭還大,富麗堂皇如牡丹,襯託著花氏精心描繪過的娥眉杏眼,頰上兩抹胭脂紅,顯得嬌媚風流。

被她動作吸引,卓昭節與遊燦注意到,花氏此時穿戴可不平常,看似端莊的水色對襟廣袖上襦內卻是一件海棠紅底繡鴛鴦戲水訶子,包裹著她豐滿的前胸,曲線起伏如山巒,紅色的訶子又把映襯得雪肌如玉,晶瑩潤澤,引人遐想。

這樣誘惑的訶子下,腰間束的是茜色攢珠宮絛,墜著一對比目魚翡翠佩,銀泥粉綬藕絲裙,風動裙動,偶爾露出裙底的一雙丹色繡花鞋來,鞋尖還fèng了一對絨球。

她這會揚手扶花,寬大的廣袖隨肘滑下,雪白粉嫩的手臂被烏鴉鴉的鬢髮比得如冰似雪,腕上卻拿鮮紅的絲絛繫了一隻金鈴鐺,隨動作發出輕響‐‐舉動顰笑,皆似勾人。

如此約見情郎堪稱楷模的裝束,再加上她侍妾的身份,身邊一個人也沒帶,就這麼在園子裡走一走,都要叫人疑心她存心不良不守婦道,更別說現下是從滿府人都知道只住了兩位郎君的水葒館裡出來了。

由不得卓昭節與遊燦疑雲大起!

第六十九章 補畫

倘若這水葒館裡就住了沈丹古一個,卓昭節與遊燦也就不多這個事兒了。畢竟如今不比兩年前,四房和五房不復水火不能相容的景象,雖然不能說罅隙盡去,但怎麼也不會刻意去落井下石了。

花氏本來在敏平侯府裡就有著沒規矩的名聲,偏卓芳涯寵她,什麼都緊著她胡鬧。如今敏平侯為了家族長居翠微山別院,沈氏隨女兒出了家,父母俱在卻無人管束幼子。四位兄長一則出於對父母的敬畏,二則不想為點小事背上刻薄幼弟的名聲,心照不宣的對五房的鬧劇視而不見。

沈丹古是早就被敏平侯綁到五房上面了,左右都是一起的,他們之間的事情,其他房裡才不想沾手多管。

然而如今水葒館裡還住著任慎之。

卓昭節和遊燦是親眼看著病歪歪的遊姿為了任慎之強撐的那些年是怎麼過來的‐‐拖著病體想方設法的攢著家當、臨終前殷殷叮囑,擔心得到死都沒能閉上眼睛。

更別說為了任慎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