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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揚手亮出袖子裡一疊至少七八個比尋常大了一倍還有餘的荷包，針腳細密，精緻可愛，卓昭節目瞪口呆之餘，訥訥的問：&ldo;難道……是剛才做的？&rdo;

&ldo;怎麼可能？&rdo;卓玉娘快樂的眯著眼，道，&ldo;是早就做好了的……如今桃花糕快沒有了，接下來不是還有荷花糕嗎？我做給你到大姑姑家和其他有好廚子的人家去用的，你放心罷，裡頭夾了一層油紙，決計弄不髒你的裙子！&rdo;

&ldo;……&rdo;卓昭節對這個六姐佩服得五體投地！

第一百二十二章 曙更起嚴妝

太子生辰這日，天還沒亮，卓昭節就被阿杏叫醒，阿梨捧進泡了玫瑰花瓣的熱水來，伺候著淨了手和臉，起身著了大夫人與遊氏一起選定的藕色細絹中衣，初秋、立秋點起七八盞燈來，將內室照得通明，阿杏和阿梨才理了理卓昭節的妝奩，底下庭院裡就傳來說話的聲音。

不久後，裝束齊整的遊氏帶著人上了來，看到卓昭節已經起身，點一點頭，道：&ldo;先上妝罷，冒姑你來。&rdo;

阿杏和阿梨聞言，忙退到一旁。

冒姑先叫人重新打進水來再次替卓昭節浣了面，又命跟著遊氏來的人取出一隻玉缽，輕輕揭開，露出色澤嫣紅的凝脂來，散發出淡淡的馨香，冒姑姑將玉缽放在桌上，自己拿雪白的巾帕擦了手指，才從卓昭節的妝奩裡挑了支圓頭玉簪，拿簪頭沾了那紅脂，輕輕在卓昭節面上點了點。

卓昭節鮮少嚴妝，對這些脂粉不是很在行，被冒姑要求端坐鏡前，不得移動，眼角瞥見玉缽裡赤紅一片，被燭火照著微微反光，還道是胭脂，心中暗奇與從前上妝的順序不一樣，就低聲道：&ldo;不上粉直接用胭脂嗎？&rdo;

冒姑等人聞言都笑了起來，遊氏面色一窘，輕斥道：&ldo;這是太真紅玉膏，極滋潤的，莫看是紅色，塗開了就沒顏色了，和你素日用的紫雪都是面脂，不是脂粉……這東西是宮中御賜，別處買不到，論滋潤與紫雪差不多，只是清香更甚，你大伯母給你擇用的香囊是裝荼蕪香的那個，怕沖了味道，這才換用這個。&rdo;

卓昭節一吐舌頭，笑道：&ldo;我拿眼角看的，只看到一抹紅，還道是脂粉來著。&rdo;

冒姑笑著圓場道：&ldo;七娘天生麗質，這東西用了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其實七娘就這麼出去誰又能不贊上一句如花似玉呢？&rdo;

說話之間，冒姑手勢輕柔的替她揉開了紅脂，卓昭節從鏡中偷看一眼，果然抹開那脂粉後除了面色更顯白嫩外，並不見胭脂的紅色。

接下來冒姑才拿了粉，只是往卓昭節面上撲了幾下，旁邊遊氏就搖頭，道：&ldo;不成，太厚了，過於蒼白。&rdo;

冒姑忙叫人拿條乾淨的帕子來擦去少許，不想遊氏看著還是覺得太多，這麼試了幾回，冒姑就建議：&ldo;七娘肌膚晶瑩白美，不如就不要上粉了，上了粉反而不及就抹一層太真紅玉膏呢。&rdo;

遊氏叫人拿了燈火到附近，仔細端詳，點頭道：&ldo;就這樣。&rdo;

去掉了敷粉這一環，冒姑又和遊氏商議幾句，拿著各色胭脂在卓昭節頰邊比了幾回，最後選定了偏於酡顏的一種，遊氏以為還是太紅了，讓人取了少須收集的花間露水來化了化，輕輕拍在卓昭節頰上、腮邊，遊氏退後幾步觀察，滿意道：&ldo;拿螺子黛來。&rdo;

螺子黛千金才買得一斛，不是真正富貴的人家根本用不起，冒姑接過後，也是仔細端詳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