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話音才落,外頭就有人詫異的接話:&ldo;咦,曠郎做了什麼,竟惹了他母親這樣生氣,這麼點大就要好好管教他了?&rdo;

就見寧搖碧撩起袍角進來,卓昭節忙起身迎住了他,見他眉宇之間愁意不減,就道:&ldo;正與冒姑說著兩個孩子往後呢……我就是那麼一說,你可是乏了?廚房裡做著參湯,怕是快上來了,正好一起喝一盞。&rdo;

第一百二十八章 畫像舊事

卓昭節聽到稟告卓玉娘又來了,才想起來上回的事情,雖然這會掛著大房的事兒,但橫豎寧朗清和祖氏還在路上,這邊依舊是要瞞著長公主的,倘若為了憂愁不見孃家堂姐,難免讓寧瑞澄和寧瑞婉懷疑。

因此仍舊和往常一樣迎出去接了卓玉娘到花廳,兩人喝了一盞沉香飲,略敘了敘這幾日的瑣事,卓玉娘看了眼左右,道:&ldo;我昨兒個把那許氏送走了。&rdo;

卓昭節會意,將人都打發出去,問道:&ldo;她盯著任表哥是為了?&rdo;

&ldo;道是她才被買到醉好閣那回,是由個已經年老色衰、在醉好閣裡做著教習的老ji帶著的。&rdo;卓玉娘直截了當的道,&ldo;那老ji與任表弟的親祖母似乎認識,後來那老ji因病去世,臨終前託付許氏若有機會,替她探看一下故人之後。&rdo;

&ldo;就這樣嗎?那畫像又是怎麼回事呢?&rdo;卓昭節詫異的問。

卓玉娘道:&ldo;許氏說那畫像並非任表弟,而是任表弟的父親,只不過他們父子生得極像,加上十七郎當時也是匆匆一睹,倒以為就是任表弟了。那幅畫她還留著,拿出來我們看了,確實細看之下和任表弟是有差別的,雖然任表弟也不太記得他父親在世時的模樣,然而他也說你小姨母生前是說過他長得肖父的。&rdo;

卓昭節想了想道:&ldo;我在外祖母家那會也聽說過這樣的話,任表哥長的也確實不大像我小姨母的【注】,只不過我那小姨夫居然長到表哥這會大才回任家嗎?這個我倒不大清楚了。&rdo;

&ldo;約莫是的罷?&rdo;卓玉娘道,&ldo;許氏那幅畫看著不像是近年才有的,雖然保管精心,然而裱糊的細絹也都發黃了,確實彷彿幾十年下來的舊物。就算不是回任家的晚,或許那老ji另外看到過人?&rdo;

卓昭節總覺得有點疑心:&ldo;按說勾欄之地裡情義淡薄,即使任表哥的親祖母有什麼要好的姐妹,都幾十年了怎麼還記得?再說託付許氏看一看故人……這故人看了又能怎麼樣呢?她自己都身在風塵!又何必還要畫上一幅畫,任家雖然待我小姨母和任表哥不大好,總也是正經的官家,我外祖父家更是,也虧得當年發現那幅畫的是六姐夫,是個有分寸的。不然傳了出去,倒是疑心任表哥私會風塵女子,平白壞了名聲。這醉好閣的人做事也忒不著頭腦了。&rdo;

卓玉娘道:&ldo;我也覺得沒這麼簡單,然而許氏說,當年任表弟的親祖母在醉好閣裡地位儼然許氏鼎盛時候,而那老ji雖然才藝不在任表弟的祖母之下,奈何有次排舞時從高處躍下,底下的人沒接好,不慎摔傷了額,留了疤痕,自此與名ji絕緣。後來在醉好閣裡多蒙任表弟親祖母的照拂,心裡一直惦記著這份恩情……爾後任表弟的親祖母帶著任表弟的父親去齊郡後幾年,她聽從齊郡到長安的客人提到他們景遇不大好,便擔著心。後來任表弟的親祖母去了,這老ji還託人送過幾回銀錢到任家去,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當真送到任表弟的父母手裡了?反正任表弟當時太小,什麼都不記得了。&rdo;

又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