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波被蘇涼盯得有點頭皮發麻,他忍了忍,盯了回去:“我問你哪個傻缺教練把你搞去練花滑的,你盯著我看幹嘛?難不成還能是我嗎?”

眼看蔣一波被盯得不自在了,蘇涼才眨了眨眼,轉開了視線:“哦。”

蔣一波被這個‘哦’字噎得不上不下,覺得這小孩兒真欠打。

不過算了。

這蘇涼在短道上是真的有天賦,從剛剛的冰上熱身和測試賽中可以看得出來,滑行基礎相當紮實,而且重要的是腦子活泛,在冰上和沐遠笙這樣的選手比也能夠用假動作晃對方,不僅能騙到沐遠笙,並且切實地能夠抓住沐遠笙在那一瞬間漏出來的機會成功超越。

基礎、頭腦、膽量、技巧,這些短道速滑所必須的能力一項不缺。

非得要說缺點在哪裡,那就是起跑爆發力不足,另外目前看來體能也不太充沛,可這又說回來了,這蘇涼看起來才十四五歲的模樣,這個年齡的選手,爆發力、耐力相對較弱也是正常的事情。

蔣一波和裴景互相看了眼,從對方的眼神裡兩人都看出來了意思——這小孩兒是真不錯,可以要!

打著這樣的想法,蔣一波開始轉頭問話:“蘇涼是吧?你現在是哪個學校的?前期指導你的教練是誰?你想練速滑這個事情,直接進隊有困難,目前國家隊的大名單還沒出來,除了幾個固定名額外,接下來還會有一場正選名單的選拔賽,在選拔賽之前,我和老裴可以特批你進隊試訓一段時間,不過在試訓階段,你得兼個陪練的工作……你看看行不行?”

蔣一波滿以為,這個條件蘇涼不會拒絕,誰曉得蘇涼居然眉頭一皺,臉上出現了為難的神色。

這什麼意思?

這蘇涼難不成不想試訓不想做陪練,只想一進隊就做正選選手?

蔣一波雖然目前因為蘇涼表現出的天賦對他很有好感,可要是蘇涼是這種不服管的選手,那他心裡對蘇涼的評價說不得就得下調不少。

結果,蘇涼皺了會兒眉頭,說出的話卻是——“我不知道。”

“啊?”蔣一波懵了:“你不知道什麼?”

蔣一波、裴景和沐遠笙都不解地看著蘇涼,蘇涼平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圈‘熟悉的陌生人’,然後丟出了一句驚天雷:“我不知道我在哪個學校。”

“什麼?”蔣一波沒反應過來。

蘇涼看了他一眼,重複了一遍:“我不知道我在哪個學校。”

當然,更準確的說法是:他現在是個黑戶,根本沒有學校。

面對眼前這些人,蘇涼不能說的是,就在大約半天前,他還是2022年國家短道速滑隊的一名正式隊員——沒錯,非常離譜的,他穿越了,不僅穿越,他還縮水成了十四五時的模樣。

他覺得自己分明是在起床從運動員宿舍溜達著走去速滑館的路上,結果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原本熟悉的場景就變得陌生了起來,好在他一抬頭就看到了國家冬季專案訓練中心這幾個大字,當然,不是他熟悉的那個後來新建的訓練中心,而是他只在他爹照片上見過的冬季專案訓練中心舊址。

蘇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穿越的,但好在穿越之後,他發現自己手機、手錶上的日期時間也自動發生了變化,這才讓他弄明白了當下的時間。

2002年4月10日,在2002年冬季奧運會結束之後,他爹蔣一波剛剛因為帶出了沐遠笙這個出色的年輕選手,隨著沐遠笙被徵召入隊,他也作為沐遠笙的主管教練同樣被徵召進了國家隊,成了國家隊教練組裡的一名年輕教練。

突如其來的穿越,讓蘇涼在京市的大街上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的身上既沒身份證也沒任何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除了變成板磚只能玩單機遊戲的手機之外,蘇涼可以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