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簡單的一次交易。而事實上,由於一場鬥狗比賽的時間很長,隨著場中鬥狗的形勢變化,一張紙條兒或許會轉手好幾次。期間誰掙誰賠,那就取決於兩點:一是看你對狗的判斷,二是看運氣。

當然,也有些發了狠的傢伙,一口氣狂收幾十張紙條兒籌碼。比如眼看著藏獒已經要落敗,他偏用一千塊每張的價格買下二十份賭注,花出去兩萬塊。而萬一藏獒最終反敗為勝,每張紙條兒都值兩萬塊。那麼,他手中的紙條兒價值立馬就會變作四十萬!

在激烈而血腥的撕咬氣氛中,再加上金錢的刺激,當然會讓這個場地陷入一種癲狂。

當然,也有些財大氣粗的傢伙不參與這種遊戲,他們只是一次性的豪賭。比如,兩人商量好了,我只賭這頭藏獒獲勝,押下去三十萬。贏了,你給我三十萬;輸了,三十萬歸你。據說就在這家鬥狗場中,曾出現過一次單注籌碼五百萬的豪賭。

總之,大賭和小賭的玩兒法又不盡相同。不過總體看來,級別是這裡的所謂「小賭」,也比外面的賭資高得多,至少一出手就是上萬的。

而也正是因為賭資過大,所以鬥狗場的莊家也一般很小心。沒有熟人的引見,很難參與到這個小圈子裡。而且要是你引見來的人出了問題,比如報警、或是記者暗訪什麼的,那好,引見人要承擔責任。而地下世界中所謂的「承擔責任」,後果是非常恐怖的。

不過,今天稍微有點例外。也不知怎麼搞的,沒有人引見的情況下,一個身材頎長的年輕人混了進來——呂奉笙。而場面異常熱烈,也沒有人注意到他的例外。

終於,這場鬥狗結束了。藏獒雖然中間完成了一次漂亮的逆襲,但最終還是落敗,這讓不少人賠了大錢。不過,也有人為此賺了不少。事後,一個養狗的將那高加索烈犬牽走,地面上只剩下那頭藏獒在喘著粗氣,脖子上汩汩流血。

呂奉笙看了看,沒有在場中發現鬥狗場的主人,也就是馬一本所說的那個盧德偉。但是,他也沒有當即離去,而是一個閃身出去,跟在鬥狗場一個管理人員身後。天色已經黑了,那人看不到呂奉笙。當然,哪怕是白天,呂奉笙刻意跟隨一個人的話,對方也發覺不了。

前面那人進了一個類似辦公室、但關閉很嚴實的房間裡,四下無人。呂奉笙藏身在房子後窗邊,凝耳傾聽。他的耳力當然不如周東飛,但依舊比尋常人強了太多。裡面,鬥狗場的那個管理人員似乎在向人匯報情況——

「盧哥,今天玩兒得還算不錯。高加索吃了點藥,發起瘋來簡直像頭老虎,呵呵。很多人都買藏獒贏,所以咱們今天賺了百十萬。」

電話那邊的「盧哥」,顯然就是呂奉笙要找的盧德偉。不知道盧德偉說了些什麼,這個管理員又說:「知道……好的……盧哥您放心,咱這條高加索好就好在說贏就贏、說敗就敗,而且即便敗了卻也能保證死不了,呵呵。要不然,也不值那三百萬的天價了,呵呵!……好的,我知道,一定把高加索的傷養好。」

一晚上賺了上百萬,據說這樣的場子每週一次。作為一個城市級的大混子,一年下來的收入顯然非常可觀。不過呂奉笙也聽得出來,這樣的比賽是參雜了陰謀手段的。給烈犬餵藥,如同運動員比賽打興奮劑。而可以預見,下次這頭高加索再出來的時候,百分之九十的賭客都會押它獲勝。但是呢,這個管理人員說了,「說敗就敗」。所以,到時候慘輸的人又是一大批。

十賭九騙,這很正常。

不過,這條高加索烈犬卻還真是個活寶貝。有了這條狗,簡直就是鬥狗場的一顆搖錢樹。難怪盧德偉這麼看中,而且千叮萬囑要求照料好這條狗。

「盧哥您現在還在夜總會嗎?……好,我這就去……」這管理員說罷,滿意的掛了電話。今天的業績不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