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隱一把將手撤回來,帶著委屈要哭的語氣說道,“妾身現下進退兩難,皇上您也是知道的呀。若您真愛惜臣妾,來日靜嫻服侍在側的時候別忘記臣妾就好。”玉隱落下半顆淚,抬眼看著皇上。

如此美人落淚,不禁回想起曾經的純元。恍惚間,他覺得自己又重新遇到了純元。

“菀菀,”皇上輕撫她額頭的髮絲,喃喃唸叨著。

“皇上,臣妾的傷好痛。”玉隱刻意躲避他,向後退。

這一刻皇上才清醒,趕緊喊著蘇培盛傳門外的溫太醫。

溫實初前來診脈,解釋著玉隱脖子上的傷口離動脈過近,需要靜養。

“天色晚了,朕得去皇后那裡同她說靜嫻的事情。改日再來看你。”

玉隱點著頭。

待皇上離開,溫實初嚇的一頭冷汗。“娘娘,剛剛臣差一點就露餡兒了。”他抬手用袖口輕擦額頭的汗珠。

玉隱坐下,拆下那白色的紗布,脖子那傷口確實血淋淋的,很是嚇人。

她拿了點硃砂塗抹在傷口上,溫實初跪在地上,即便想攔也不敢攔。心裡默默唸叨,眼前的女人對自己可是夠狠的。

“娘娘,您這又是何苦呢?”溫實初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苦著臉問道。

“你不知道,咱們這位皇上最愛顏值。只有我這傷疤永無康復的可能,他才會放過我。”玉隱自顧自的說著。於她而言,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還不如孤獨終老。

“娘娘...”看著玉隱如此,溫實初實在是於心不忍。一向醫者仁心,不曾想有朝一日自己手裡的硃砂竟是害人的。

回去的路上,溫實初總是有些神離。他恍惚間,想起自己父親在世時對自己的囑託,一定要隱藏鋒芒才可在宮裡安然度日。

路過碎玉軒,他站在門口,看著那牌匾許久,愣愣的。

正巧流朱從內務府回來,見他站在門口,便笑著問道,“既是請平安脈,怎麼不進去?”

溫實初回過神來,點頭說,“流朱姑娘說的是,微臣確實該為莞嬪請平安脈了。”

臨夏,天氣逐漸炎熱。

天黑的愈來愈晚,天邊的火燒雲紅彤彤的,極為好看。

碎玉軒很是熱鬧,宮人們往來匆匆。

淳答應最喜在院子裡與一些嬤嬤們嬉戲,笑聲響徹整個碎玉軒。莞嬪酷愛讀書,此時正坐在窗邊,享受著傍晚的美景,暢遊書中的黃金屋。

“小姐,溫大人來了。”

進屋的那一刻,溫實初的眼前一亮。那傾城絕世容顏叫人難以移開視線,外加一股幼年時美好的回憶,一下子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嬛妹妹。”溫實初心底無數遍的喚她,只可惜她聽不到。

“微臣給莞嬪娘娘請安。”他熟練開啟醫藥錦盒,取出診脈的白紗,輕落於莞嬪的手腕之上。小心翼翼地為其診脈。

“上次劉畚為本宮診脈假孕之事,玉隱說的沒錯,確有人要陷害本宮。事情過了這麼久了,若不是那日玉隱替我擔下流產的罪名,只怕皇上會怪罪我假孕爭寵了。”甄嬛才對那一次的事情恍然大悟,全盤相信玉隱的話了。

提起玉隱,溫實初想起她那對自己都極狠的樣子,瞬間心尖有被抽剝的疼痛。輕嘆了一口氣說道,“那一次的事情確實有人要陷害小主假孕爭寵,幸虧玉妃娘娘...”

甄嬛命槿汐拿出一個上好的檀木錦盒,上面鑲嵌著亮白色的貝母梔子花,遞給溫實初說道,“既是如此,你便替本宮將這錦盒給她帶過去吧,略表本宮的歉意。”終歸她心底也是不好過的,雖說發生了些許的事情,但她總歸是知道的,浣碧不會害自己。

溫實初接過錦盒,淺淺點著頭。他也不知道玉隱到底有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