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哪裡修補。”

她輕輕梳理纏在手腕上的白色絲巾,眼神中顯露出迷離。走在隊伍末尾的碎玉聽到精靈女孩的略帶情緒的抱怨,不由發聲道:

“或許就在下一個轉角了,其實我也非常好奇,一個已經故去多年的靈魂要如何修補。每個人的靈魂不應該只屬於自己嗎,怎麼還可以被其他事物修補呢?”

“也許是柯萊納生前的其它遺物,同樣殘存有一縷未消的殘魂,就像他的絲巾一樣。”走在隊伍第二位的黑洞聽到女孩們的對話,不由也加入了聊天。

“類似於許多故事中所提到過的[器魂],死者的靈魂並不是無處可歸的孤魂野鬼,而是長久地棲身於器物之中。”

“器魂?”婉音搖了搖手,慣性的力量使得柯萊納的遺物絲巾飄舞如水袖,“也就是說,柯萊納穿過的皮甲、用過的弓箭,甚至種下的小樹,都有可能是我們這次尋找的目標?”

“誰說不是呢。”碎玉淺笑道,“當然也有可能,我們要找的不是物而是人,柯萊納或許會有兒女,又或者是曾與他有過情分的女人。”

言及情愛,黑洞就默不作聲了,現實中的他曾以真情待人,最終慘遭辜負與拋棄,破裂的情感給不了小女兒一個完整的家,也失去了相對圓滿的成長環境。

在他看來,對於善於作戲的人來說,想要演繹真摯的虛情假意實在不是難事,帶著面具講著情分往自己的口袋不斷劃拉金錢利益,是許多人專修的本領。

無情是為了更好地適應殘酷的逐利現實,有情是為了撫慰自己的內心,溫暖周遭二、三人足矣。

這就是這位單親爸爸的心中所想,不過虛擬世界想要將情分描繪地圓滿,就相對簡單得多。

編者透過故事與詞藻去描繪一個虛擬的人物,將其塑造成重情重義之人,並不代表編者本身就是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僅僅說明編者擅長人性的拼圖遊戲。

虛擬世界的每一個Npc或許都有自己的故事,他們演繹的善與惡,同樣是遵循開發者的意志行事,只為完善故事與關卡,打動玩家增加沉浸感。

然而對於遊戲本身而言,Npc都是一串符號與程式碼,他們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生命,又如何擁有情分呢?

不過女孩們似乎對這種虛擬的愛情充滿了幻想,聽到碎玉的話語,婉音不由淺笑著合起掌心作祈禱狀,眼眸中也閃動著星星。

“我覺得也很有可能,柯萊納願意奉獻自己成為保護森林萬木守衛,真的非常有責任感,他的愛人一定是一個非常美麗的精靈!”

“是的,我也希望善良的勇士會與溫柔的姑娘相愛,而非傾心於惡毒的巫婆。”

碎玉滿心歡喜地憧憬著,她無心的話語卻又一次讓身披兜帽的亡靈心頭一緊,黑洞嘴上無言,卻在心中作出了評價。

“然而對於惡毒的巫婆而言,想要偽裝溫柔善良的姑娘,卻實在不是什麼難事。”

他無聲的腹誹自然不會被他人聽見,婉音與碎玉仍然你一言我一語,描繪一出心中完美愛情的故事線。

隊伍最前方,一直保持沉默的幽冥卻突然開了口:“前方的地形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大家留心周遭的環境,可能會有新的怪物出現。”

獸人扛著巨劍,停下腳步望向前方。這片林木由茂密轉為稀疏,又逐漸過渡為的綠意盎然的草場。

草地延伸不知幾許,平坦的地面又被高低不平的事物所打破。那像是一片高低起伏的山嶺,卻又被切削分離出各種規整的形狀。

就好像隨意拼接的俄羅斯方塊,平放在大地之上。又如孩童玩耍形狀各異的積木,堆疊排列成不同的“建築”。

斜陽之下雲輝染橘,怪誕的山嶺也披上輝煌的綵衣,天光的上色好過丹青妙手,錯愕間讓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