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決心,很可能會隨著有虞期的落敗而煙消雲散。

因為他們鑄鼎的決心不是由心而發,而是受到他人感召產生的短時間的心潮驚異。這種心潮驚異會隨著感召者本人的缺陷,或者與其心中完美形象的差異而極速降低。當然這種心潮驚異本身也並不長久。

然而冷鴉並不知道有虞期是何人,也不知道他身擔鑄鼎者的要職。對方攔路大放闕詞,自己當然需要以劍衛道,手底下見真章。

有虞期的頹勢越來越明顯,原本整潔的束髮也開始變得散亂,或許冷鴉下一次劍擊,就會讓他與世長辭。

“黑衣大哥哥,求你住手,不要傷害這個人。”

一個稚嫩柔軟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冷鴉不由回頭,卻見一個熟悉的臉龐正向他喊話,此時正是身著華服,不是塗山紫河又是誰?

“你怎麼會在這裡?”冷鴉驚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反正現在,黑衣大哥哥,你能不要傷害這個人嗎?”塗山紫河再次乞求道,這一次有虞期也止住了攻擊的動作,以一種複雜的眼神望向塗山紫河。

“能給我一個理由嗎?”冷鴉收起竹劍,望向塗山紫河冷聲道。

“因為我。。”塗山紫河如鯁在喉,半截話卡在嗓子眼中,又很快繼續說道:“因為他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對整個國度的興衰而言。”

感覺到塗山紫河的異樣,冷鴉不由挑眉道:“哦?怎麼個重要法?”

“他是鑄鼎者/我是鑄鼎者。”這一次塗山紫河與有虞期竟然頗有默契的同時說出了這句話。

“鑄鼎者?”冷鴉輕哼一聲,臉色寒霜又起,再度舉起劍鋒,“那豈不是要擋我的路,我可是共工氏族之人,若是讓你鑄鼎成功,天上之水如何淹沒你們夏后氏族的罪惡統治?”

“黑衣大哥哥,你看看周邊這些形消骨瘦的流離失所之人,這個人他鑄鼎不是為了維持誰的統治,而是為了給這些苦難之人一個活命的機會。不信你看這輛沒有馬匹的馬車,他剛才正是宰殺自己的愛駒,以供眾人果腹。”

塗山紫河指向一旁空蕩蕩的無駒馬車,仍在極力辯解。有虞期見機也欲張口為自己開脫,卻再度被一枚禁言之石打入失語狀態。

冷鴉不需要聽當事人的漂亮話,自己的眼睛與判斷,至少比口舌修飾來得更加客觀。

眼睛掃過周邊逃荒落難一般的人群,看著那鍋拿在冒著熱氣的湯鍋,冷鴉終於收起了自己的武器。

正如塗山紫河所說,夏后氏族當今的昏庸統治與這些普通百姓並無關係。更重要的是,失鼎澤的試煉與傾覆之水的救世可以兩全。

冷鴉以一種虛妄的眼神望向有虞期,用一種平淡冰冷的口吻道:

“記住,今日留你一命,不是因為你鑄鼎者的身份,完全是看在塗山紫河好言相求的份上。但願你以後不再需要依靠女人的謊言,求得自己的一片生機。”

言罷,冷鴉翻身上龍背,示意寒蟬可以離開。有虞期卻是突然半跪於地,躬身行禮臉色不改道:

“高手,我有一事相求。望您不計前嫌,給這些苦難之人一線生機!”

見對方如此恭敬,寒蟬冷鴉不由心中疑惑,難道作為夏后氏族Npc,有虞期卻要向作為共工氏族一員的他們釋出任務不成?